深夜中时不时传来几声虫鸣，叶子晃了晃，巡逻的侍从用精神力探过，原来是只小虫兽。
她摇了摇头，打了一个哈欠：“你有没有觉得今晚有些冷？”
“好像是有点，我都犯困了，不是才过了冬季吗，这天冷的我又想冬眠了。”另一个侍从嘟囔了几句，“该让他们给女皇添点暖石了。”
两个侍从聊了几句渐渐远去。
叶子又晃了晃，13431的脸露了出来，她开启了加热模式，但仍然难以遮掩冰霜冻结的速度。
按照她的计算，伊夏此时应该已经醒过来了，更不会造成这样大面积的精神力凝聚。
她眼珠中数据不断闪过，重新演算……
时间一分一秒划过，13431的数据推衍了无数遍，包含了被发现后的最佳处理方法。
直到初晨的第一缕光亮起时，冻结的冰霜终于融化了。
13431的数据亮起。
水流停滞在半空中，伊夏盘腿坐在水球中，她眼神空荡荡的，仿佛什么也不剩了，死气沉沉，腐朽而又空洞。
当13431看向她时，她像是应激了般，水从半空中摔到了地上，发出哗啦啦的声音。
“都过去了。”13431站在她前方。
伊夏的睫毛颤抖几下，像是终于回过神来，她看向自己的手，又看向13431，重复了一遍：“都过去了。”
她张了张口，“她还活着……”
一滴泪倏然从她眼中滑落，她捂住了脸，浑身战栗，仿佛陷入了什么梦魇中，恐怖的、无止境的、绝望的梦境。
是她杀了她……
是她亲手终结了她的生命。
又一次。
最后一次。
“您清醒点。”电流刺向伊夏的肌肤，她浑身一软，大喘了几口气，“谢谢。”
“这是我们的约定。”13431道。
伊夏闭了闭眼睛，她将记忆重新梳理了一遍，那记忆涵盖的内容庞大而又复杂，几乎彻底动摇了她的心神。
半晌后，她睁开眼睛，“真的没有办法救回安斯艾尔吗？”
“我很抱歉，但在我的记忆芯片中，他前世是活了下来的，这并不属于我们的交易范围。”13431道：“但您应该知道如何救他。”
“我知道？”伊夏呵了一声，她好像木偶一般被固定住了，脸上面无表情，“对啊我知道的……所以为什么我会想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