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在她还没想清楚的时候,动作已经先于了意识。
视野已经变得模糊,南洹知道这是生命值下降的后遗症。
就连系统尖锐的提示音,都变得飘渺了起来。
杖身已经完全被南洹的血迹染红,就连顶端的透明的玻璃罩也终于被覆上了一层红色。
那血液不受地心引力的控制,自顾自地在圆形的玻璃罩上挪动、覆盖、聚集,好像带着某种生命力一般。
玻璃罩内悬着的那滴血,似乎感受到了某种力量的召唤,已经开始在内里,撞击透明的玻璃罩,似乎急切的想从里面出来。
但它的力量太过微弱,挣扎了好几次,玻璃罩却还是不动声色,像是一间没有出口的囚牢。
不过附着在玻璃罩上的血迹,越来越多,血红色的痕迹完全掩盖了玻璃球的颜色。
那些血迹像是蛛网一般,紧紧束缚住了玻璃球。
顷刻间,血液上生出红色的枝丫,枝头开始往外冒出细嫩的芽,树芽生长,向上结出血红色的花瓣,向下生根,源源不断刺激着玻璃球。
越来越多的根系,试图向内探索。
南洹的脸色越来越白,现在她已经感觉不到疼痛,又或者说她整个身体已经开始僵硬和麻木,全身现在能动的只剩下一双眼睛而已。
0。05,0。04……
咔擦一声。
在达到某个临界值时,玻璃球有了裂痕,然后应声而碎裂。
汩汩而动的血迹,顷刻间静止在了原地。
像寄生虫一样扒着南洹心口的权杖,应声掉落。
被包裹在玻璃球内的那滴血迹,散发着金色的光芒,脱离了束缚。
而南洹的生命值最终停在了0。01的数值,不再下降。
赌对了。
看着最终落在0。01的数值,不肯再动弹的生命值,南洹想牵牵嘴角,可现在这个动作对现在的她来说,着实有些困难。
向死而生,这四个字,南洹一开始不太理解是什么意思,毕竟都已经向死了,还怎么生。
不过等她望向自己,之前在藏书室为了救赫尔,吸收了那些黑紫色的影子,而增长了0。01的生命值后,心里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别人的生命值初始是多少,南洹并不清楚。
但她可以肯定的是,别人的这个数值要想增加,应该是不太可能。
可她却不同,她可以通过吸收游戏内的物质,而增加自己的界限。
游戏的惩处规则,是依据玩家的界限而定的,就比如自己的生命初始值只有0。1,游戏想要收走,或者需要置换什么东西的时候,设置的惩罚,界限也只有是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