掐指算算,他与虞茉仅结伴行了短短四日,的确谈不上熟悉,甚至极快要分道扬镳。
赵浔抚上腰间质地冰凉的玉佩,眼底笑意全无。
虞茉也不遑多让,指尖迁怒般掐着他的袖摆。虽身处热闹喧嚣之中,却连扬唇也变得艰难。
忽而,若有似无的酒气氤氲开来。
她循着味儿抬眸扫去,见黑黢黢的巷里蹿出一醉汉,步伐虚浮,目露痴意,憨笑着朝她撞了过来。
虞茉吓得花容失色,惊呼堵在喉间,双足也挪不动半分。
幸而赵浔虽心事重重,眼神却始终留意着她。电光石火之间,从后方捞住她,往怀中一带。
醉汉扑了空,脚下趔趄,摔得四脚朝天。
他凌厉气势顿收,垂首欲安抚虞茉,却见怀中之人面色涨红,连纤白脖颈也绯红一片。
赵浔目光下移,落至自己正置于她身前的掌心,只觉触感异常柔软,甚至……一手难以掌控。
他不由自主地拢了拢,瞳孔剧烈颤动。
第12章克制
赵浔触电般地松了手,红意自耳后一点一点攀升,直至玉面郎君变为霞面郎君,方哑声:“我……”
半晌无下文。
醉汉仍在叫叫嚷嚷,试图起身纠缠于她,被赵浔冷沉着眼一脚踢开。
虞茉不熟悉此间律法,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忙低低劝道:“先离开此地。”
她匆忙走出十步远,忽而忆起自己并不识路,倏然回头,竟与紧紧跟随而来的赵浔撞了个正着。
胸膛宽厚却也坚硬,磕得虞茉鼻间一酸,再开口,带了几分委屈的哭腔:“疼……”
赵浔回神,本能地躬下身,用指腹替她轻轻按捏。
晶莹泪滴湿润了长睫,虞茉眼前水雾蒙蒙。她轻捶一下赵浔胸口,细声抱怨:“你是铁做的吗,骨头都快被你撞断了。”
赵浔薄唇紧抿,看似因愧疚难当而沉默不语。实则,他心跳如擂、呼吸灼烫,耳畔嗡鸣阵阵。
分明滴酒未沾,醉意却止不住地上涌。
饶是如此,赵浔依旧记得匀出心神关切,一时,语气温柔更甚往常:“还疼吗?”
虞茉咽了咽口水,撩他一眼,红着脸不作声。少倾,慢吞吞地将额头抵在他胸前,半是撒娇半是真切道:“让我缓缓。”
她疼的可不仅是鼻尖。
方才,某人意欲揽住她的腰,是以并未克制力度。偏估错了身量差异,加之虞茉后缩着去躲,歪打正着,竟。。。。。。覆在了那一处。
如今还微微疼着,偏不好当众去揉,只得咬牙忍着。
再者,
他最后分明捏了一把,对么?
这话自然不能向赵浔求证,只她愈想抛之脑后,记忆反而愈发清晰。甚至,仿佛还能感受到掌心热意,带着难以忽视的存在感,透过薄衫,一滴不剩地匀给了自己。
虞茉挫败地闭了闭眼,启唇轻轻吐息。
好在赵浔亦不镇静,强有力的心跳“砰砰”作响,似要将她的右耳震聋。
见勉强扳回一局,胜负欲渐渐盖过羞意,她终于退离赵浔的怀抱,装作若无其事道:“杂耍快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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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进了临街酒楼的雅间,登高凭栏,视野开阔。
杂耍班的青年已经开始热场,衣袖被推至上臂,露出结实黝黑的腱子肉,随着人群欢呼,四尺长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