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原不原谅你的事!我是真的走不动啊!半路你背我啊?”杨青腿上没啥肉,平时跑八百米都要了个命,确实容易累。
娄夏眨眨眼:“是我考虑不周了…要不早晨我自己去?下午咱们再一起?”
杨青略加思索,满意地丢开手里软绵绵的脸颊:“嗯,这还可以~”
她们正往回走到半路,恰好遇上自己班级的几个男生,正站在远方一片地旁边的路崖上冲她们招手。
——“哟!要不要一起去吃好吃的?”
他们汇合到一处,男生们七嘴八舌:“这儿最有名的特色就是吊锅,我们问了住家,附近有家比较好吃的店,你们也一起呗?”
为首的男生因为总起得太晚,被黄珊珊取反向外号“标杆”。标杆长得浓眉大眼,一米七左右的个头,和后面那些瘦竹竿似的高中男生比起来有点憨憨的厚实感,看起来就是很会吃的那一类型。
黄珊珊安排标杆坐在班长后面,本意期待近朱者赤,谁料结局是近墨者黑。标杆把除了消消乐连连看外从来不碰游戏的班长带上了手机游戏的铿锵大道,当时大火的部落冲突、皇室战争都玩得不亦乐乎,两人整天一到晚自习就黏在一起,不知道是在辅导学习还是在快乐游戏。
有标杆在,班长自然想同往,她给老爷爷打了个电话询问,爷爷表示菜刚开始烧,尚可以停下,让她们想去玩就去。
其中一名曹姓男生因为撩刘海的动作妖娆且气质成熟,老喜欢和高二的学姐一起讨论模联的事宜,被班里男生赐外号“曹学姐”。曹学姐似乎一直对娄夏有种特殊的喜爱,别的男生眼里娄夏是个小矮炮,在他眼里却是个可爱的小铃铛,这时他自然也要添一把火:“去嘛,正好给你们住家省下一顿饭了!”
合情合理,于是几个女孩一合计,就跟着男生们一起愉快地向着吊锅进发了。
吊锅在靠景区那边,他们先是从山路走上了公路,然后一路沿着公路往下走。路很长,一路两个寝室交流着一天来的感受,问到他们一天都做了些什么,标杆坦诚地表示:“去参观了豆腐,然后就回去打牌逗狗了。”
班长瞪圆了眼睛,怎么偷懒偷得这么光明正大、振振有词啊?
她气得不行,像个小火箭往前窜,一时间谁的话都听不进:“拜托!我们是来帮忙的!”
娄夏被逗得哈哈大笑,也跟着像有用不完的精力似的在下坡的公路上跑来跑去,只是跑了一会儿她就感觉精疲力竭,嗓子眼儿更像是干涸的要冒烟。
路边一家便利店都没有,大家的水壶水瓶也都一滴不剩,女孩第一次因为口渴而体会到了绝望,就在这时,广结良缘的班长看到了路边一家烟酒行里熟悉的身影:“那不是八班的团支书吗!”
原来八班的一个寝室就住在开烟酒行的一名男子家里,班长冲进去的时候,她们正围着一个矮桌……打牌。
班长刚因为打牌一事和标杆置气,此时看到牌桌一时不知说什么好,连来讨水的目的都忘得干干净净。
娄夏拨开支棱在前头却一言不发的班长:“啊呀,你们有没有水啊,我们要渴死……”
然后她也突然噤了声——那牌桌前有一个熟悉的帅气身影,欧禾黎正带着玩味的笑容打量面色红润冲进来的女孩。
“那个……”班长从干涸的嗓子眼里挤出来了八班团支书和班长的名字,仿佛在确认什么的似的,“你们这是饭后消遣一下呢?”
八班班长:“哪儿啊!打一天了!”
八班团支书:“你们去干嘛啊,累成这样?”
轰!娄夏站在一边,仿佛听见了自家班长内心某堵高墙倒塌的声音。
欧禾黎拿了几瓶水过来:“娄夏,又见面了?”
娄夏犹豫了两秒,最后一闭眼接过来,说了句谢谢就开了盖子往下灌。
咔!班长也听见娄夏内心某根弦绷断的声音。
蒙恩被德地走出了烟酒行,班长眸子里失去了光彩,脸上一片恍惚。
曹学姐嘴里“啧啧啧”,故作成熟地摸着下巴上的小胡茬:“小班长,这你就不懂了吧?我们在这儿,帮什么忙都是帮倒忙啦!安安分分打牌四舍五入都已经算是好事了!”
“是啊,”娄夏也来揽班长的肩,出口即金句:
——“咱们不打扰他们,就是最大的帮忙了。”
也许是两个寝室的男男女女都饿极了,也许是特色吊锅确实美味,饭毕十来个高中生的脸上都洋溢着快乐和满足。他们在饭店门前的招牌前合影留念,约定好等大家都成年了要再来一次,可惜给他们照相的老板被逗得咯咯笑,手抖了一下,拍出来连招牌是几个字都看不清,过了几年后,这个约定也早已和高中生胸口的热忱一起模糊在相片里,逐渐飘散无踪了。
【??作者有话说】
高中大学的时候总说毕业了要怎么怎么样
都是一群年轻的骗子
31?投桃报李
◎哦,原来善良是相通的,她想。◎
前一天大家都很晚回来,漆黑的夜里没有路灯的公路太过于阴森,他们开着手机灯照明,走得小心翼翼提心吊胆,于是次日鸡叫的时候女生寝室四个人都一动不动,只有娄夏精神抖擞,眼睛一睁这就打算洗漱了独自前去探路。她非常轻的动作还是惊醒了同屋的杨青和班长,杨青没睡醒,说话像说梦话一样轻柔缥缈:“你怎么……这么有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