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热气降下来,心情也舒畅了许多。
许莲台坐在书案后开始想着腹中孩子的名字。
她有极强烈的预感,这小东西是个女娃儿。
那便先按着女孩的名字取吧。
一下午的时间,她便写满了一张纸。
这个好,那个也不错。
没关系,生出来看看,适合哪个用哪个。
用到哪个,哪个就是最好的。
完全没有想过,要跟娃爹商量的问题。
毕竟孩子她生,罪她受,取名这样辛苦的事,自然也不必劳动程大人一回。
何必再让他费那个劲儿?
这种事,许莲台一贯想的极开。
京都,程府。
程大人每日下朝归府,第一要紧的事,便是堪阅从碧云天传来的密信。
信里的内容,当然是他心尖上那人的日常种种。
他只恨天短路长,不能日日奔过去,守在她身边。
这女子从来都是个离了谁都能活的主儿。
便是怀了孕,也是一个人过的不错。
他不过硬挤着日子多去了两回,她就一脸惊奇的问他。
大晋是要亡国还是他这个宰辅被革了职……
一世英名的程大人面对这样的质疑,一时竟不知道回答的好。
就不能是,他想她了么?
慈悲最担心的事儿还是生了,当程大人看到那信中种种。
书案后的檀椅都没来得及暖热,就急匆匆的去后院牵了马。
见大人这个架势,程前多少已经猜出来他的去向。
放不多说,连忙招呼一众府卫,收拾收拾这就要出。
可怜一众人刚从马上下来,还没消停几天,这又要随着大人去赶路了。
程砚卿这一行,没有半个月是到不了的。
他算着日子,许莲台也差不多到了临盆的时候。
别的不求,他只希望自己能在她过这一关的时候,陪在她身边。
所以但凡在京都的日子,那些朝中之事,基本是能议的连夜也要议完。
至于还未生的,也是一路走,一路看,几乎没有一刻得闲。
但程大人甘之如饴。
许莲台的肚子动时,预产的日子要早上那么半个月。
那日,她刚吃完一个冰碗,手里的冰葡萄还一颗还没有下咽。
就觉得的腹下传来一阵温热,然后衣裙就湿了一大片。
她看了一下,倒是十分冷静,梵音跟孟御医在侧,又有宫里出来的接生婆子,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于是打人将这些人都请到事先预备好的待产室里,她这厢不慌不忙的吃完一碟子葡萄。
听禅急呀,心想,我的姑娘,都什么时辰了,葡萄什么时候吃不成,她都恨不得亲自替姑娘吃上几颗,也好过在旁边干着急。
急也没有,还不是等着许莲台一颗颗吃完,才净过手,慢慢的移步过去。
孟御医跟梵音二人轮流替她诊过脉,接生婆子替她查看了产门。
羊水是破了,却还远没有要生的迹象。
于是,一老一少两位大夫一合计,那就开催产的方子吧。
若是任羊水这么流下去,孩子迟迟不出,还是有些凶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