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过谢,程砚卿自是再没什么好同她说的了。
随意寻了个借口,然后就此道了别。
徐如约望着那道瘦高的背影,微微撇了撇嘴。
他怎么还是跟旧时一样,对自己这般避之不及。
难道他瞧不出,现在自己早就已经不喜欢他了么?
“主子,咱们真该回府了,奴婢估摸着王爷该从宫里回来了。”
徐如约一副不大在意的模样,“他从宫里回来有什么稀奇的,他哪天不从宫里回来?”
明慧,“……”
“回吧,再不回,我瞧着咱们明慧姑娘嘴上就要长燎泡了。”
她打趣的看着跟前的婢子,心道,真好,什么变了,只有明慧对她的衷心永远不会变。
……
景王府。
景王赵勋从宫中回来,进了府门后,候在府门前王府管事王五马上就迎了上来。
主仆一行一面往府里走,王五一面跟主子禀报着府中一应事务。
路过徐如约的院子时,景王停了停脚步,“王妃还未回府?”
“回王爷,奴才已经叫人出去迎了,约摸着再过半个时辰便能回来。”
景王点了点头,又继续往内书房走。
“王爷,刘侧妃那里又有了喜讯。”王五筹措一瞬,又开口说道。
景王脚步一顿,然后皱起了眉头。
“她是母猪么?这么能生!”
一点没有为人父的喜悦,语气里反倒透出一股不大耐烦。
王五不敢答话,只能躬身跟在主子后头继续往内书房去了。
等到了书房,景王爷由身旁的小厮伺候着换了件常服,净过手脸方才落了座。
王五仍然躬身候在一旁,只听主子的章程。
景王抚着手上的翡翠扳指,转了几圈。
眸色闪动几下,然后若无其事的看着王五说道,“府里是不是太吵闹了点?”
王五略略一凝,然后斟酌着答道,“刘侧妃院子里的几个孩子正值活泼好动的时候,难免有些热闹。”
景王听了半晌才自言自语道,“怪道她不愿意回来,我倒是忘了她是个喜欢清净的。”
……
“喜静?姑娘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喜静了?”
许莲台小心的把从树叶上收拢来的雪,一点点的拨进窄口阔肚的梅瓶里。
她抬头看了眼刚训斥完毛手毛脚小婢的听禅,无它,因为听禅同那婢子说,姑娘喜静,以后做事都悄着点。
“姑娘,在府里除了阿珣公子您觉得谁还敢闹腾?”
哪个不是连走路都要放轻脚步,生怕扰了主子的一肚子的运筹帷幄。
“奴婢还记得有个叫春栖的婢子嗓门大了些,您听了嫌吵的耳朵疼,特地把人调到正面的商号里吆喝……”
后面的话,因为许莲台一个眼神,听禅不敢再说。
只见她把装满雪的几个梅瓶仔细的用塞子锥住,然后吩咐几个婢子将它们拿到地窖里保存好。
然后看着听禅凉凉一笑,“我瞧着你如今也算越厉害了,连姑娘我的短揭起来都没个忌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