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没什么大恙,那枚银针虽是穿体而过,但却是侥幸无毒,最多不过疼上几日方能见好。
腹部的疼意仍旧难忍,他此时更是痛的额间冒汗。
但程大人不顾程前的阻拦,仍旧一脸苦笑的从床上坐起来。
这便是她给自己的教训吧,那刀割在她脖子上的痛,也叫自己体会一番。
“追出去的府卫可曾回来复命?”
他目光沉沉的望着窗外的夏景,突然转头冲着程前问了一句。
“一炷香前已经回来一人复命,说是追至凤鸣山处便失了踪迹,大人不必担心,属下已经悄悄知会了赵崇大人,有金吾卫的人从中协助,想必寻回夫人必定事半功倍。”
绕是他这样宽慰,程砚卿却不敢过份乐观,杀手无情,他又怎么敢信她会安然无恙的等着被寻回来。
他按着腹部难忍的疼痛,吩咐程前为他更了衣。
“我必须亲自去将她接回来。”
他有预感,若他不快赶过去将人重新追回,就算那杀手一时心软放过她,可凭她如今的心计脾性,今日极有可能是两人见的最后一面。
程砚卿后悔了,十分的后悔。
他不该由着性子拿她当从前那人对待,除却共用一张脸之外,她们分明每一处都不同……
“父亲,府中可是出了什么事么?”
程砚卿一路往外疾行,此时天还未亮,不想程泓若已经守在书房外的候着,见他出来面带疑惑的问道。
程大人微微顿下,望着他沉默一瞬,望着儿子同她极为相似的眼睛,终于还是没有隐瞒他,“你母亲昨夜被歹人掳走了,你在家里好好守着妹妹务动,父亲这就将她接回府中。”
程泓若闻言眉峰拧了起来,一张小脸显得更严肃古板,若许莲台在定又要笑他老成。
她……怎么会被掳走了?程泓若心中有许多疑虑,但见父亲行色匆忙,知道不好耽搁。
“那……母亲那里可有危险?”小少年一路追着父亲赶往马圈,终于还是只将心中的隐忧说了出来。
“父亲也不知道……”程砚卿知道儿子早熟,也并未说一些修饰的话来搪塞他。
“那父亲会拼尽全力将她救回来么?”程泓若换了一种问法。
“会。”这一次程砚卿给了一个肯定的答案,程泓若安下心来,往后退了退,看着父亲利落的翻身上马。
“请一定要父亲注意安全!”那匹马奔出去之前,小少年急急的喊了一声,程砚卿略略回道,却什么都没说。
……
慈悲非常后悔自己一时大意就这样将主子置于如此险境,她应该寸步不离的守着的,可看着听禅身上的刀伤也说不出责备的话。
主子被掳,她们二人虽是心急如焚,却也不敢轻举妄动,生怕不留神便为主子惹下祸端。
不过慈悲已经将探得的主子所在位置,第一时间传信于李恪手中,只希望掌事能够将主子安然无恙的带回来,只要主子无事儿,届时对她二人是杀是罚,也都认下。
李恪睡至一半,便收到了慈悲的飞鸽传信,拆开一看,眉头拧成个川字,眼底的波澜汹涌的似要将人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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