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罗见老太太气色脸色红,慌忙端水喂她饮下,又极贴心的为她顺了顺胸口。
老太太见她被自己的怒气吓得脸色白,缓了缓面色,安抚道,“云丫头莫怕,我是气她不是对你。堂堂一府主母,行事如此狠辣,岂不惹人诟病!”
“姨母别气,表嫂兴许是一时糊涂,您呐抽空好生同她说说就是。”
李云罗小心的替她捶着肩膀,一面看着她的脸色说道。
程老太太一脸冷笑,原本就有些耷拉的脸平添了几分狰狞。
“哼,我可说不了她,脾气比天大。及时将我这个婆母放在眼中过?平日里请个安三天打渔两天晒网的,你见哪家的儿媳这般没个规矩?”
说起许莲台,程老太太一肚子火气没处冒。
全然忘记是谁三番四次的不许人进门。
李云罗见老太太的态度有些松动,再接再厉道,“表嫂既然不懂,姨母更是该好好教了,您吖是她的婆母,也是她的长辈。母亲从前总是对我说,众姐妹里数您是最知书懂礼的那一个,您教肯定错不了。”
“罢了,砚卿公务繁忙,也别叫这些琐事扰了他,我老婆子闲着也是闲着,索性教她个乖,将规矩好好立一立。”
经过李云罗明里暗里的提醒,老太太又想了想觉得自己从前做的不对。
不该对她不理不睬的,纵得她越没有规矩,由着性子猖狂。
同样都是高门大户出来的,也不知她那对老亲家是如何教导的女儿!
李云罗望着老太太紧锁的眉头悄悄弯了嘴角。
再厉害的媳妇也翻不出婆母的手掌心,但那日复一日的立规矩,就够她喝一壶的!
到时,看她还怎么腾出精力阻碍自己。
棠阁。
彼时,许莲台正陪着程樱若练字帖。
小姑娘的字跟她的长相完全背道而驰。
说它狗爬一般都是侮辱狗。
那一笔大风刮过的“狂草”简直没眼看。
许莲台看不下去,就自己写了字帖给她描摹。
浴香一副无精打采的陪在一旁。
从昨日落了听禅以后,她整个人都不大好了。
她其实是想替她跟夫人求情的,但却不敢贸然开口。
她隐约感觉听禅应该是犯了大错,而且这个错同她们之前去宣和镇别庄脱不了关系。
她想起当时夫人提起听禅时的神色,似乎有些轻蔑的看不上。
“母亲,浴香姐姐怎么了?”
程樱若小姑娘一面摆弄着手里的棋子,一面问许莲台。
许莲台抬眸警告似的白了浴香一眼,撑着下巴懒散的冲小姑娘道,“跟她一起长大的狼被送出府了,她心里难受。”
“咦?府里有狼么,我怎么没看见?既然浴香姐姐不高兴就让她继续养着吧。”
“你还小,而有些狼又藏的很深,看不出来很正常。”
“有些狼是白眼狼,养不熟的,你若是心软,她就会趁你晃神的时候狠狠的给你一口。”
程樱若似懂非懂,刚想再问一句。
婢子慈悲从外面进来,“夫人,老夫人处的刘嬷嬷在门外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