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奶奶,求你了,可快松嘴吧,再这么下去,咱们都得葬身崖底。”
但许莲台不敢大意,此刻已经是进退维谷。
如果她将人松开,这人回头给她一脚,那么仍旧还是逃不过落崖的结果。
可如果只是她一个人落崖,这笔买卖可就亏大了。
本着赔本的买卖不能做的原则,所以她并没有理会那黑衣人求饶休战的话,只腾出手来取下束腰的腰带,以备无患。
只听“哐当”一声音巨响,外面那只轻轮终于落了空,车身随之一斜,倾了下去。
千钧一之际,那黑衣人忍着脖子的剧痛,伸手拽住缰绳,用力逼停往前疯跑的马。
幸运的是,那只落下的车轮也卡在了崖下的一株歪脖子树上,不幸的是这颗树并不够粗壮,只能略作缓冲,若那马车再往下滑一滑,估计难逃车毁人亡的下场。
两人皆是半拉身子滑落在马车之外,双脚腾空,摇摇欲坠,身下是万丈高崖。
黑衣人一手执着马缰,一手攀着车架,境地可谓十分尴尬,他不敢松开那只执缰的手,但凡那马再往前一步,马车瞬间就会落入崖底。
但若只靠另一只手根本不可能攀离险境,因为身后那个女人此时正树袋熊一般两手死死的攀住他的脖子。
稍稍欣慰的是,她终于从他脖子上松了口。
许莲台四下打量了一番,选中了左手边那块凸起的山石,只需将解下的腰带攀上去,就可助她脱离险境。
至于,身下这位的命,可就不归她管了。
毕竟,危急时刻谁又会关心一个挟持者的死活。
她小心翼翼的腾出一只手,将那根腰带抛了出去,万幸准头不错。
“姑奶奶……您可别乱动……我这手心里都出了汗,撑不了一时半会。”
察觉背后的人有所动作,吃奶的劲都使出来的黑衣人咬牙道,他觉得自己握着车架的手已经失去了知觉,之所以没松手,全凭那股求生本能撑着。
“那你可慢慢的撑着吧,姑奶奶就不奉陪了。”许莲台凑到他耳边轻轻说道。
语毕,牢牢的抓住腰带的一端荡了出去。
她一离开,黑衣人就觉得身后一轻,抓住马车的那只手也抖的没那么厉害了,可是想上去依旧很难,因为那匹马断然不能再受半点惊吓。
反观许莲台,一点一点的附着那腰带缓慢的往上移,这具身子实在是弱的要命,方才在车上搏斗几乎拼尽了体力,现在如果不是她有先见之明的先将腰带在胳膊上绕上两圈,难保不会脱手。
那黑衣人见她爬的卖力,也不甘就地等死,开始慢慢的抬起一条腿,试图勾住车架,以减轻手上的压力。
眼看离崖顶只余二尺的距离,许莲台心下微松,只需再咬咬牙努努力,等能够到那块拴腰带的大石,攀住它就能爬上去。
此时那黑衣人一只脚也搭到了马车架上,他开始一点一点的将自己的重心往这只腿上移。
眼见两方皆是生机在望。
“大人,他们就在前头!”
突然不远处传来一声兴高采烈的呼喊。
这会不说许莲台,那黑衣人都想蹦起来骂娘。当然,如果他能蹦起来的话。
那匹马闻声果然有些烦躁不安,抬着蹄子开始来回踏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