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弛很配合,安静仰着脸,不叫痛也不叫苦,乖得不行。
医务室人手不够,帘子外也有不少伤患,对b之下,他这顶多算轻微微伤。
但林歇夏就是自责,动作慢得不能再慢,力道柔得不能再柔,深褐的碘伏一点一点擦拭过他的伤处,擦着擦着,林歇夏就要x1x1鼻子,把眼泪憋回去。
郁弛看着她,深黑的眼眸此刻流光溢彩。
然后他伸手,今天第二次扣住她的后腰,一垂头,脑袋顶上她软软的小腹。
林歇夏拿棉签的手悬在半空,整个人很茫然:“你g嘛呀?”
声腔带着鼻音,看来是真的很难过了。
郁弛没忍住g起唇,深x1气,把那gu喜气压下去,语气恢复成可怜:“太痛了,没力气,我缓一下。”
“噢。”林歇夏不疑有他,就让他抱着,不说话,去换新棉签了。
所以杨果风风火火闯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
“你们g嘛呢?”
郁弛嘴角的弧度瞬间落回去,一扭头,轻扬眉,面上隐隐有被打断的不悦。
“小果。”林歇夏先开口,“郁弛他受伤了,很严重,我先帮他处理一下。”
杨果狐疑的目光打量着郁弛,后者的神se已经变回散漫,不动声se地和她对视。
确实是他帮了她们。
杨果不自在咳了一声:“谢谢你啊,还有…我叫了有空的校医过来,让他给你处理吧,那个,夏夏,你先出来,我有话和你说。”
像是为了印证她的话,已经有校医姐姐掀开帘子进来,关切地问着伤得怎么样,郁弛也在几乎同一时刻松开林歇夏,往后撑住床,随意坐回去。
“……好吧。”林歇夏慢吞吞站起身,担忧的目光扫过郁弛。
他注意到,笑了一下,对她歪头:“没事,你去吧。”
话是这么说着,可那眼神却委屈得不行,睫毛尽数耷拉,笑容也像是强颜欢笑,整个人变成了一只即将被抛弃的sh漉漉小狗。
林歇夏的良心一痛,杨果已经看不下去,三步并作两步上去拉住她:“哎呀没事的,走吧。”
“夏夏,你老实告诉我,郁弛是不是喜欢你?”
林歇夏面se呆滞:“啊?”
“哎呀!”杨果恨铁不成钢地拍她一巴掌,“你怎么傻乎乎的呢?别告诉我你真看不出来,最近我就看你俩不对劲,你们也走得太近了吧?”
“有吗?”林歇夏心虚地r0u了r0u自己的肩,“我觉得,他、他就是把我当朋友。”
杨果:“你会抱你好朋友的腰?还是把脸埋在你朋友的身上?”
林歇夏看着她,眼神很天真疑惑,意思是,不能吗?
杨果迅速改口:“我是说异x朋友。”
好像确实不能。
林歇夏试图争辩:“他说他没力气了……”
“没力气了还能抬起手来抱你的,他人没力气了手还有力气,真是可怕得很呐。”
“……”林歇夏张口,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为他解释,又闭嘴,倒是杨果看不下去她这副yu言又止的样子,先叹气。
“算了,问题不大,虽然听说他家里条件不好,但他长得好看,而且听你的话,你让他入赘吧。”
“?”林歇夏眼底错愕,“什么、听话……入赘?小果你在说什么啊。”
“你没发现吗?”杨果捏捏她软绵绵的脸颊r0u,“他就是很听你的话啊,你的要求他一般都不会拒绝吧,在学校只和你说话,他还每天给你带早餐,绝对ai惨了你。”
林歇夏的视线呆滞,脑子里不停回响着杨果的话。
郁弛很听她的话?也没有吧,好像只是、对她稍微亲近那么一点点……而已。
揣着乱线一样的思绪回到医务室的床边,郁弛身上的伤都已经处理好了,现在正倚靠在床头,啃了口切成小块的苹果,歪头注视走进来的她。
林歇夏在床边坐下。
郁弛将装着苹果的盘子递过来:“要不要吃?”
林歇夏呆呆接过:“你、你自己削的吗?”
“不然?”
怎么是他这个伤患削苹果给她吃啊,好像不太对吧?
这么想着,她也诚实地用牙签戳起一小块放到嘴里嚼吧嚼吧,满脸神游天外。
郁弛和她一起嚼吧嚼吧,盯着她看了好几秒,开口:“你在想什么呢?”
心不在焉的样子。
“我……”林歇夏紧张,把苹果咽下去,对上他疑惑又专注的眼神,耳边仿佛又响起了杨果刚才的话。
她可耻地心动了一下,想试探。
“我在想明天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