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芳琴反应过来了什么,不由也看向任乔楠。
任乔楠:……恨不得直接将嘴唇咬破!
他现在也是一脸懵,谁能想到就这么点的时间,盛澜就回来了,还洗了个澡……
可恶,他明明有叫魏致在楼下看着的,但他还是跟了上来!
幸好刚才自己话没说得那么死,只说是魏致看见盛澜出去了,没说自己亲自看到,要不然岂不是自己说谎了?!……
他们家倒是有监控,但自己从没跟盛澜撕破过脸,这个时候也不好再为了这个事死抠到底……
任乔楠也不敢抬头责怪乔纳森夫人,只好怯怯地强调:“是魏致说,他在外面看见了盛澜,我也是担心盛澜……”
“担心我会因为爸妈和大哥给你办了生日会、却没有人想起我而伤心么?”
盛澜直勾勾地打断任乔楠,在对方受到惊吓诧异看过来的目光中,盛澜的语气忽然松动,表情也愈加迷茫:“……怎么会呢?”
黑少年强迫自己露出了个微笑。
尽管这个笑容挂在他苍白滴水的脸上,显得并不明媚。
“对不起乔楠,我应该向你道歉的,我不应该选择你最开心的日子里回来……为了这场生日会,你也准备了很久吧……你的衣服真漂亮,你、你刚才是以为我出去了,去找我了,然后自己也淋雨了吗?……好可惜,这么漂亮的衣服,都淋皱了。”
笑容虚弱,语气苍白又卑微,这让头滴水的少年看上去愈加可怜兮兮,他甚至又蜷缩下身体。
穿着高定礼服的任乔楠看见他这幅卑微模样,脸色更白。
旁边乔纳森夫人闻言说:“小楠这么关心澜澜,可见你们相处得很好。”
眼眸一转,乔纳森夫人又眯眼笑了笑,看向任乔楠:“小楠这身衣服的确不错,你们感情这么好,想必生日会前,澜澜也被准备了这样一身衣服吧?”
说着,乔纳森夫人看向旁边一扇柜门敞开的衣柜,“……呀,澜澜的房间怎么这么空?”
这次,连任母的表情都重重一变。她恍然想起来前两天乔邦提醒她,不要让小楠看见盛澜的东西以免再闹出什么事,她就叫人都清理了……
他们不该这样轻易地就来小澜的房间!
果然,人群中已经有人在议论:“真的很空,这就是任家二少爷的房间?”
“怪不得真二少要省电费!”
“这是虐待!”
“盛同学,你要不要寻求法律援助?”
“都这样了还怕什么,告他丫的!”
“我刚才就想说,这个位置应该是宠物间吧,窗户只有一扇,浴室这么一小间,真能住人?”
也有人一直盯着任乔楠,“这么担心盛澜会伤心,不如不办这个生日会。刚才开心的时候想什么呢?”
任乔楠身体直接抖了一下,好面子的他,最怕的就是被人戳脊梁骨,更何况是当众。
那些议论的声音盛澜都听在耳中,这会儿,他将注意力放在自己那位很凶、很严厉,从始至终都懒得看自己一眼的“父亲”身上。
“……爸爸,我是必须要待在房间里才可以吗?”
少年蜷缩的身影让他看上去很小一只,雾澄澄的眼眸凌乱地眨着,像只刚刚降生不久、还不懂得丛林法则的懵懂小兽,在怯怯地打探着规则。
但任伯爵被追问着,脾气更臭,自然不会回答他的话。
乔纳森夫人的心直接化了,她亲自蹲下身去扶盛澜起来:“我想你爸爸并不是那个意思,堂堂伯爵怎么会这么低劣,是吧伯爵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