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逐潮诧异:“还有你不方便听的?那上下都可是你的人。”
“我就是不想把他框在这样的限制里,”凌意舶挑眉,“我不希望他对我是因为顺从。”
应逐潮摇头:“搞不明白你俩到底谁更像看门的那个。”
凌意舶一愣,笑开了:“这还看不出?我啊。”
窗外雨已停了,楚漾挪开手机屏幕看了眼通话时间,已经有两三分钟。
他和森叔都是话很少光做事的人,平时有个什么指令直接就下了,照办就行,极少有打电话沟通那么久的时候。
来电闪烁的那一瞬间,楚漾心也跟着跳了下。
“你真就想好了,要留在凌二身边?凌总那边已经得到你再次成为omega的消息,他也已经开始防着我了。”
看来,消息还是晚了好几天。
有没有可能,每个人的人生,都要有一次想要重来的机会。
留在凌意舶身边,并不意味着妥协。
通话里,中年人的声音疲惫沙哑,楚漾听得揪心。
“不管如何,贸然离开对我来说都不是长久之计,”楚漾沉声,“叔,我想真正地遵循内心去选择一次。”
现在集团内部正乱着,他无论如何都不该走。
不管两人是否心意相通,自从楚漾回到凌意舶身边再次成为左膀右臂起,他就答应过不会再那样离开。
森叔深呼吸一口气,缓缓道:“可我只有这一次机会。”
难言的酸楚如鲠在喉。
楚漾知道森叔和凌沣是雇佣关系,这么多年就是给钱,然后办事,抛开多年来积攒下的情谊,两人浅显点儿说就是老板和员工。
森叔做事忠诚、专注,说是凌沣绝对的心腹也不为过。
可要被带走的那个人是凌意舶的妈妈。
赵镜如独居昙山已久,物质生活虽然丰裕,但精神生活过得并不太好,楚漾也知道。
所以他一句劝告的话都没有说,他也无法站在长辈的角度去看待整件事。
但森叔毕竟是他的养父。
楚漾想了想,还是贸然开了口:“那……夫人呢。”
通话忽然陷入沉默,电流声愈清晰刺耳。
森叔对他的疑问早有所料,从容道:“凌思岸出了事……镜如要照顾他,现在不会和我一起走。她觉得她如果真的走了,兄弟两人之间的关系再也无人能够制衡。凌思岸不是个记吃不记打的,他以后做事该有分寸了,这点我放心。”
楚漾知道森叔是在担心他的安全。
很轻地“嗯”了一声,楚漾道:“对于这次凌二做的事,凌总那边……什么态度?”
“他准备再送凌思岸出去,出去待个几年再回来,避开凌意舶的风头。但这次不会再指派你。”
“去哪里?”
“除了雅加达之外,长丰还有别的海外贸易港口。时间长了,兄弟两人心性会磨砺得更成熟,总有能不见血的时候。”
楚漾攥紧拳头,又松开:“那这次有什么后遗症吗。”
“医院还在观察,”森叔长话短说,“他本来就是个信息素不强的a1pha,但凌二使用信息素压制的时间并不长,这次应该构不成太大伤害。”
楚漾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讲:“受到教训了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