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凌意舶喘了口气,“你流那么多血,我哭……”
楚漾耐心地听着,知道他想说“我哭哭怎么了”。
但凌意舶心痛得说不出来了,那股有理的劲儿又哑火了,眉心紧紧拧着,知道现在不能用反问句式对楚漾说话,盯着楚漾看了一会儿,只想把脑袋往人怀里埋。
“我当时就说了,小舟,眉头不要皱成这样,”楚漾淡声,“我在渝水的医生告诉过我,要先爱自己才能爱别人,要想站在你身边的第一件事不是掩饰而是接受自己。”
这也是三年来……
在学各国语言、学格斗擒拿、学射击、学游泳等有形形色色的老师之后,楚漾教会自己的第一课。
“那么,今天我也给你一句准话,我不会再去割掉腺体了。”
“不管生什么事,我想我都不会了。”
“之后还能不能留在公司里,那是董事会的决定,我无权干涉。但是,想要和你在一起的这件事……”
“从渝水那次吃烧烤看见烟火开始,你记得吗。”
他说着,望进凌意舶的眼睛。
那一夜,他没想到凌意舶会同他一起脱口而出那句“六年”。
凌意舶幅度轻微地点了点脑袋,继续认真地帮楚漾搓掉脸颊上的血污。
楚漾轻敛着笑,揉了把凌意舶的耳朵,平日里冷淡的眼眸点燃火光:“从那天开始……我就没有想过要放弃。”
哪怕是三年前我决心重新开始,也没有想过彻底离开你的身边。
话音一落,凌意舶扳着他的肩膀,直接把人翻了个面。
现在是凌晨五点,晨风吹起病房窗帘的一角,那些日出后零碎的光影随布料摇曳的形状落到楚漾眼前的病床上。
很快,凌意舶的影子也落下来了。
他曾经拿性命保护的少年已经拥有了足够宽厚的肩背,能把他的影子笼罩其中。
已经足够强大到,能让他不管不顾,只想要许诺一次没说出口的任务期限——
永远。
以前楚漾总想,船的存在不是为了停泊,而是为了航行。
那么前行就需要灯塔的指引,他只是托举这艘船的千万浪花之一。
可现在,他只想任性一回。
就算是离经叛道一次,为了自己活一回。
楚漾不知道凌意舶对着那腺体下的咬痕看了多久。
最终,一个滚烫的、情绪饱满的吻朝着那处落下去。
花好像开了。
一朵朵绽放在后脖颈、后肩,楚漾闭着眼,双肩轻颤,不用看都能想象地出来他最脆弱的肩颈现在是何种模样。
满是温情的吻结束,a1pha充满掠夺气息的啃咬席卷而来。
楚漾疼得闷哼一声,抓过床上的枕头边角抱在怀里。
汗水湿透了衬衫里衣,一片一片地贴在身上,楚漾闻见鼻尖边快弥漫开的龙舌兰与水生香气。
尖锐的犬齿化作刀刃,皮肉破开裂缝。
被更加强壮的a1pha按着脖颈咬下去的感觉并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