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漆黑,寂静阑珊。
真去睡了?
不太像凌意舶的作风。
楚漾合上门,背抵在门板上,站了几秒,收回按在门锁上的手,决定不锁门。
不管他现在是以什么身份住在漫合,他先都是一名合格的贴身保镖,能随时应对突情况才是第一位。
万一雇主半夜高烧怎么办!
楚漾沉默地想着。
凌二壮得甚至像头牛,除了易感期比较脆弱之外,这人高烧的可能性极低。
那万一半夜打雷,雇主害怕怎么办?
嗯,现在过了立秋,恰巧正是夏季雷暴天气最频繁的时候,非常有可能。
楚漾找了许多种理由说服自己不锁这道门。
凌意舶今晚看起来兴致缺缺,应该不会半夜跑过来挨着自己睡。
兴致缺缺。
真的吗。
楚漾想了一会儿刚才凌意舶高抬贵手放过他的样子,笃定今晚这人肯定有点儿累了。
夜里十一点,楚漾紧攥着绵软的被褥,半梦半醒间愈觉得热,一脚蹬开缠在身上的布料。
眉头紧皱,继续趴着做梦。
凌晨十二点,楚漾再次醒来。
他翻身坐起来,挪开搭在腰间的被子,额角溢汗,轻喘了几口气,动动鼻尖——
龙舌兰。
又是龙舌兰的味道。
苦辣浓郁的气息像是被狂风卷起吹成旋涡状的纸屑,拼了命地将他包裹起来。
楚漾的额角早在睡梦时就已经起了密密麻麻的汗,连带着整个光洁的背脊都湿透了。
s级a1pha的气息仅仅一墙之隔。
他皱着眉动动身子,换了个姿势,仍然觉得身上的所有布料都是多余的,黏腻的。
来自a1pha的信息素使他的情期提前了。
但他的味道仍没溢出。
那就说明此次情不会影响到凌意舶。
楚漾心下放松了点儿,又躺下,双手握成拳,整个人像扑腾上岸搁浅的鱼,趴在床单上,身下已经润润地浸湿一片。
全是汗水。
他受不了了。
情热潮来临,也许是欲望的根源就在隔壁,他头一次觉得如此难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