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背心采用一层单薄的干材料,湿得非常快,在强光的照射下甚至是半透明的。
楚漾脑海里闪回过凌意舶低头,掀起衣摆擦嘴的模样,他仰起头让花洒淋过后脖颈已经慢慢消肿的部位,水滴顺着胸肌轮廓滑下。
液体贴住肌肤往下流淌的画面让他想起了什么,深呼吸一阵,挺直身体。
还好凌意舶都吐出来了,只弄了一点儿在衣服上。
……太过了。
一个席保镖,居然让雇主为自己半跪在地上。
那样的虔诚应该只是他对雇主有的。
冷静,冷静啊楚漾。
他知道自己这次犯下的“错”不是光靠扣工资和体罚跑个几十公里能解决的。
况且他记得,从开始到结束,他没有闻到浴室中凌意舶有弥散开任何信息素的气味,也就是说这次越界的冲动与那股龙舌兰气息没有什么关系。
纯粹就是,他想,他要。
六年前才接手工作时凌意舶不服管挑衅地说过一句“难不成你还能骑在我头上”,现在这句话成真了。
那一秒,垂眼望着凌意舶的顶,楚漾的语言系统瞬间失灵,半句拒绝都说不出。
他第一次有了破罐子破摔的冲动。
仔细回忆起刚才凌意舶丝毫不觉得羞敛的动作,楚漾收紧手力,攥着背心,闭眼往淋浴头下一站。
回忆中的画面像放大镜,放大他的感官,水珠噼里啪啦地往身上砸来。
热水来得铺天盖地,从头顶往下渗透进心里。
他像淋了一场大雨。
往后好几天,楚漾都失眠。
原来omega的情期能够以这样的方式解决。
具体还可以以什么手段去解决,唐抚宁没说清楚过,直接默认了他肯定懂,最近几天还消息来问候,问楚漾过得怎么样,情期来了没,有没有捱过去?楚漾对着手机动了动喉结,回了个:嗯,放心。
楚漾是懂,但从来没真枪实弹操练过。
他这人就算是曾经快要分化成omega也和情欲这两字不搭边。
如果非要说接触过,那还是有的,比如十六七岁时还没到凌意舶身边去,在集团搞保镖集训时遇到过两个在更衣室里纠缠到拧成麻花的两个Beta。
那时楚漾正开了柜锁换衣服,一件白短袖蒙到脑袋上、脸上,布料黏糊着,满脸是汗,视线被一片白色蒙住了,听觉变得敏锐,他只细听见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声音。
扶着铁皮柜轻手轻脚侧身去看,楚漾看见那两人的嘴唇黏在一处,又咬又啃,忘乎所以,甚至放松警惕到察觉不出来现场有第三人在。
因为私事而对外界失去防线,这是保镖的大忌。
可当时心跳加的感觉让楚漾记忆犹新。
他珍视这样陌生的生理反应,也头一次违背了森叔的命令,没有私下揭他们,也第一次知道原来森叔在开训会议上严令禁止的“不允许展私人感情”原来就是这么个意思。
再比如在海上时,楚漾执行完任务半夜回船舱在贴身保镖专用的小隔间里休息,小隔间与主人间仅仅一墙之隔,而船上的任何墙体都谈不上隔音。
不知道凌思岸是有意无意,楚漾那一整晚都听得见另一个a1pha的呻吟,双a的信息素相冲相斥,他听出痛苦、欢愉,也听出来那个爬上大少爷床榻的是某个平日里略有些互不对付的同事。
当时他弯曲着身体躺在小床上,心绪随着船只与波浪摇晃,想着在陌生的环境里一些人为了生存对事情的接受度毫无下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