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羽忍着头疼,立即从沙上站起来,拖鞋也忘了穿,抱着小熊猫玩偶四处寻找。
“裴总?”
视线下移,停留在玄关处那双整齐摆放的毛茸拖鞋上,感觉心头骤空。
……裴总已经回去了啊。
晚霞愈烈,从天际一路烧到叶清羽的衣角,地面投落的单薄身影被拉得细而长。
站在住了好几年、熟悉而惬意的小窝里,她竟头一次生出孤独的感觉。
像某种强烈的后劲。
半晌,凝固成雕塑的叶清羽终于轻叹口气,迈着略沉的步子往厨房走,准备去冰箱拿盒牛奶解酒。
路过凌乱的餐厅,脚步一顿。
看那倒下的红酒瓶、四仰八叉的椅子、乱糟糟的桌面……
她似乎并不是平静地醉倒昏睡过去的。
叶清羽眉梢微动,快步走进卫生间,对着镜子检查自己。
一眼便见颈侧有个咬痕,此时已凝成紫红色,在白皙的肌肤上颇为惹眼。
咬痕里两枚圆圆的小凹槽,让她想起裴绒比寻常人锐利的犬齿尖尖。
霎时心跳一颤。
我怎么被咬了。
我应该……没把裴总怎么样吧?!
忐忑间,叶清羽的手不自觉摸上怀中小熊猫玩偶的毛茸耳朵,随意揉揉捏捏,忽觉思绪一滞。
好熟悉。
就像她不久前也这般放肆地摸了什么毛茸耳朵一般。
“你、你玩弄我小熊猫……”女人绵软的声音隐隐在脑海响起,是熟悉的闷闷不乐。
“……”叶清羽呼吸急促了几分,魂不守舍。
这是……醉酒后做的梦?
她竟然把裴总梦成这般?!
就在叶清羽惊愕得脑袋胀痛时,裴小熊猫在槐树上换了个姿势睡觉。
睡梦中,粉舌露出一小截,偶尔舔舔齿尖。
“不许……”
不知梦到什么,小熊猫倏地抬起毛茸爪爪,捂住自己的大耳朵,又翻了个身。
一袋剥好的山竹挂在槐树梢上,在晚风中轻轻晃悠。
……
-
周一早晨。
叶清羽站在阔别四天的漂亮小楼前,心情略为复杂。
那天招待裴总来家里做客,她作为主人竟然醉得断片了,实是失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