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夜漫漫,她就是靠着这些在打发时光的么?
她在读书下棋的时候,心里在想什么,果真有表面看起来那样平静?那她是花了多少时日,才学会了如此坦然,将自己置身事外,心平静气的?
他像个等在深闺里的妇人,对她的处境感同身受,同时,又忍不住猜测着她此刻在做什么,跟谁在一起,内心不禁妒火中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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控鹤馆的【控鹤】是参考了武则天设置的控鹤府,犹豫了很久,要不要这么写,但好想看燕大人发疯,所以就奔着狗血来了,争取今晚再更个一千五百来字
三日前,她坐着马车在街上闲逛,一辆马车叮铃叮铃从旁经过。
马车装饰极其绚丽华美,在太yan照s下,闪着耀眼光辉,车帘还撩开着,里头端坐着一个男子。
男子看样子不过弱冠年纪,身子裹在水貂皮披风里,皮肤白皙,容貌俊美,宛如城北徐公。
车前铃铛一路响着,不时引得街上无数人的注目。
“他是谁?”看着马车走远,她惊诧问景让。
“控鹤馆的”,景让像是很熟悉,回答地没有停顿。
似乎在哪里听到过这个名字,她内心暗道。
“那是什么地方?”她又仰脸问景让。
“不是什么地方,夫人不必知道”,景让目视前方,直言不讳。
她撇了撇嘴,缩回了头。
在马车里,她独自思忖,忽然想起来了,yan阿大长公主和平都大长公主说悄悄话的时候提起过。
想到这里,她又从车帘后头露出脑袋来,饶有兴致地问景让:“你们公子去过那个地方么?”
看来她是猜到了。
本朝并不禁男风,虽说当今圣上不好男se,可之前数位先帝,都是有贴身侍中的,达官贵人豢养男宠的也不在少数,因此,她并不以为奇,甚至于还兴趣盎然。
景让不慌不忙将眼睛看向别处,故意装作听不见。
“去过么?”
她明知道景让是个闷葫芦,打si都不肯泄露他们家公子的行踪,还是刁钻追问。
但景让仍旧守口如瓶。
“那我知道了”,她促狭一笑,“你们公子必是去过的,要不然你定会直接否认,不会连话都不说”。
说完,再看景让那张憋得黑红的脸,她更觉得有趣,还yyan怪气道:“放心,我不会告诉你们公子,说是你告诉我的”。
“属下可什么都没说”,景让才不上当。
她把帘子一撂,身子往车壁上一靠,装腔作势道:“带我去控鹤馆,我要亲自去问问,燕大人到底去没去过”。
声音从马车里传出,闷闷的,景让头疼起来,拽紧缰绳,往马车旁凑了凑,咬牙解释道:“不是公子自己要去的,是别人邀公子去的”。
“哦?是么?那就是真得去过了”,她洋洋得意道。
景让叹口气,默认了。
“那就去控鹤馆”,她斩钉截铁说道。
她就这么懵懵懂懂地,怀着一颗窥探隐秘的心思被带去了控鹤馆。
“走开,你们别跟着我”,窗外传来她呵斥下人的声音,接着门被推开了。
他凝神听着,待门阖上了,才搁下书简,站起身,单手背在身后,另只手打着帘子,一弯腰,走了出来,柔声问:“回来了?”
他原已努力平复了心情,可一看她的样子,脸se立马又不好看了。
她喝了酒,虽没多少酒气,脸却红扑扑的,脚步也有些虚浮,尤其当她看到他时,竟在原地迷茫了许久,才新奇问道:“你怎么回来了?后天不就是大傩祭神,你不用在g0ng里帮忙么?”
他徐徐吐出口气,勉强作笑,“陛下念在我大病初愈,让我先回来歇两日”。
“原来如此”,她弯起嘴角,了然点了点头,就摇摇摆摆要往妆奁台走。
他伸手搀了她一把,她微笑着摆摆手,扶着凭几跪坐下去,迷迷瞪瞪开始卸满头珠翠。
“今日又去哪儿了?”他走到她身后,坐到了她的身旁,从打磨得平整光洁的铜镜里望着她问。
“控鹤馆”,她倒是不藏着掖着的,大大方方承认了。
一坐下,就从她身上闻到一gu浓香,他心里已然不悦,却还尽力克制,佯装大度问道:“怎么想起来去那里了?”
“你不也去过么?”从铜镜里瞥了他一眼,她大言不惭道:“就许你们男人寻欢作乐,不许我去见见世面?”
话音刚落,她突然在头上乱0起来,“哎,我的玳瑁簪去哪儿了?”说着话,又往袍袖里去翻,翻来翻去都没有。
“算了,算了”,她咕哝道,“兴许是落在榻上了”。
他眼神倏地就变了,冷声问道:“那见了世面了么?”
“见过了啊”,她俏皮笑笑,跟他推心置腹,“怪不得你们男人都喜欢去那种地方,果然有趣得很,我想好了,我不回g0ng了”。
他愣了一下,刚要高兴,可她说出的下一句话,几乎把他的肺气炸了。
“g0ng里无聊透了,哪有外头好玩,你还对我好,不会拘着我,若是有朝一日你另寻她欢了,那我也不担心会孤独寂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