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摆了摆手，黄如意这才跳到了刘道士的肩膀上走了出去。
“你监视了我么？”我直接问道。
九尾妖狐直接跳到了我的身上，双腿勾住了我的腰，单手挑起了我的下巴道：“小家伙现在很机警么？放心吧，你们缝尸匠一脉的战魂契约跟那些旁门左道的囚魂术不一样，你不需要以血肉供养我，我也不需要寄居在你的丹田气海当中，我平日里会以物容身，必要的时候才会开启契约到你的灵海，至于放不放我出来则是你自己决定的。按照道理来说，做为战魂是吃亏的，用的上的时候就叫我们出来打架，用不上的时候就丢到一边半点好处都没有。我刚才只是恰巧过来听到了你跟黄如意的对话而已。”
“你能先下来吗？”我脸红脖子粗的道。
她故意扭动了几下身子，扭的我有些荡漾酥麻，最后她伸出玉手轻轻一摸，随即自己火速的跳了下去，嗔怒道：“你真龌龊！”
我苦笑道：“本能反应而已，这也能叫龌龊吗？姐姐，咱们说正事儿吧，你来找我是来告诉我那天还没说完的话吗？”
九尾妖狐摇了摇头道：“你觉得还能再说下去么？说起这件事就像是踩了张中行的尾巴一样，既然你爷爷已经用死对张中行做了承诺，那我们就没有必要触他的眉头了，我今天来，主要是要对你说你加入夜鹰的事情的。”
“嗯？”我挠了挠头道。
九尾妖狐看我挠头，冷笑道：“你自己心里也知道不好意思？那个耍大刀的老六当年在关外一刀斩掉了关外妖族的一半气运，夜鹰更是扫掉了无数个妖修的堂口，毁掉了不知道多少妖家大能的金身，若不是因为这个，我当年也不会从关外出山，最后又遭了张中行的算计毁掉肉身被封进画中差点形神俱灭，你现在反而加入了他们，是真的以为我不会收拾你啊？”
“姐姐，你也知道我的难处，更应该知道很多事情我都是身不由己的。。。”我道。
“你身不由己个屁！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屁颠屁颠的加入了，你那个老谋深算的爷爷恨不得立刻把你送到弯背老六身边去当狗腿子！”九尾妖狐冷笑道。
我只能尴尬的笑。
这一点我不是没有想到，而是不知道怎么去说。
自从那个唐韵以九尾妖狐为难我的时候我就知道了这其中的渊源，老猫后来更是给我解释过，天网在成立之出跟关外妖族的矛盾。
想了半天，我只能说道：“此一时彼一时，当年的确是跟群妖之间产生了矛盾，夜鹰杀了不少妖修，可夜鹰也因此折损了不少人马，而且根据夜鹰其他人传给我的信息来说，当年天网成立之初对妖族宣战动武，属实是妖族太过越界，在关外广收弟马招摇撞骗装神弄鬼吞噬香火，而且根本就不服从道门的约束，把关外当成了群妖的领地，甚至还想越过山海关收受信徒，还有一点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因为最后一个皇帝跑到了关外的原因，你们妖族还妄图吞噬霸占属于人道的龙运。几次警告无果之后这才不得不宣战的。”
“广收弟子妖言惑众？这能怪的了我们吗？若不是人人都想未卜先知逆天改运，我们能蛊惑的了谁？人贪念欲念枉念的错，与我们妖族何干？我们是得了供奉香火，可也不是什么事儿都没有做吧？起码有守护一方百姓吧？凭什么那些神仙佛陀就能得人间供奉？我们就不行呢？”九尾妖狐争辩道。
“别说这个了，这件事儿的对错不是你跟我现在能辩论的清楚的。从我个人的角度来说，我觉得夜鹰当年是没有什么错的。”我道。
九尾妖狐拢了拢头发道：“其实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也没有说老六错了，当年人间连年战乱导致人道不兴，妖族在关外深山得了最后一条龙的气运，得以壮大，连着出了几个妖族的大能，的确是有些大妖膨胀了妄图出关传道，又不愿意归还那最后一条龙的气运，自从当时那一句皇帝是条龙，龙死了，各路妖魔鬼怪就要出世的这句话传出来之后我就知道妖族越界了，天若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只是有些事也非我能控制的，夜鹰残害无数妖族，我做为妖族大修也不能视若不见，当年的事情过去了。不说了也便不说了吧。我来找你，也是为这件事儿而来的，如今人间昌盛，时代变化人族自己本身就越过越强，关外大山本身是妖族栖身之地，如今被人一点点的蚕食，我希望你能给老六带句话，如果他们愿意让我一块地供妖族栖息修行不让人类染指，我愿意去当一个说客，让群妖归还那最后一条龙的气运出来。”
“我跟他说不上话。而且姐姐，当年或许人道需要那气运承接过度，可现在的人道还需要么？”我笑道。
所谓人道气运。
自古以来，帝王是天子，九五之尊。
帝王家族占据风水龙脉得万民敬仰。
自认是人道气运加身。
在封建社会时期，哪怕王朝更迭，大家都有一个默认的规则就是保护好前朝皇陵，让人道气运进行承接过度，只有满清时期，皇陵被盗掘，末代皇帝最后更是带着家眷跑去东北当了傀儡皇帝，玄门之中有个说法便是末代皇帝是最后一条龙，跑到东北把那人道气运带走了，最后被群妖给捡了便宜。
气运这种东西，看不清摸不着，只有修出了入地眼的风水师能看到，据说当时关外一道通红的人道气运笼罩在群山之中经久不散，群妖疯狂的吞噬气运，导致太多的小妖得道大妖通神，在建国后这些妖族的妖修非常膨胀，把关外给搞的乌烟瘴气的甚至还想出关传道，这才导致了跟夜鹰的冲突。
至于说九尾妖狐让我带的话，更是无稽之谈。
当年满清皇帝是代表着最后一条龙，可他当时虽然是皇帝之身，却没有任何的威严，满清最后积重难返，内忧外患，皇帝早就丧失了民众对他的敬仰，没有了万民的信念，又被各路军阀盗贼挖掘了皇陵导致风水之力外泄，那最后一条龙的气运其实非常有限，再加上这些年被群妖蚕食还能有多少？
让我拿这个东西去跟六爷谈交易？
别说我跟六爷不熟，就算是熟悉，这话我也万万开不了口的。
“这点小忙都不愿意帮吗？”九尾妖狐幽幽的抓住了我的手臂道。
我直接把她的手臂甩开，皱起了眉头道：“你给黄如意的那三根白毛，恐怕也是暗藏玄机吧？你是不是想借着黄如意去关外的机会去给胡三太爷传递消息？传递什么消息呢？找机会东山再起？还是邀请大妖们偷袭风烛残年的六爷？还是说要告诉胡三太爷，他葬在秦岭深山里的那口鼎现在在我的手上？”
想到此处，我不禁后怕了起来。
我皱起眉头，眉心的印记开始发出红光。
这是我唯一能制衡她的手段，只要我毁掉了这个战魂盟约，就好比在这九尾妖狐的灵魂上来上一刀，毁了她的根基！
她立马痛苦的蹲下身子，再抬起头的时候，双眼都含着眼泪，她幽幽的道：“没想到你竟然跟其他的人一样，天生就觉得人高人一等。人的命是命，我妖族千万子孙的命就不是命了？她们就真的该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