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叫底蕴,小哥,我说了老爷子一看就是底蕴深厚的人,你还不信?”马老头又像是找到了关键性证据一样的试探我。
“可能只是巧合而已。”我道。
马老头嗤之以鼻道:“巧合?要说这是巧合,还不如说是天意。”
而刘大伟也没有想到,我爷爷跟杨师傅之间竟然还能以这样的方式取得联系,他拍手道:“果然世界很大,世界又很小,炎夏子弟往上攀,千年之内都是亲戚,来老爷子,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谢大石谢师傅,是火葬那边负责烧炉的。”
这个人秃顶,长相猥琐,满嘴黄牙,在刘大伟介绍之后,他赶紧上前抓住了爷爷的手,在看到爷爷拿着的长烟枪之后,谢大石道:“他们都叫我谢老狗,老先生,同道中人啊,我以前也好这一口,一天不吧嗒两袋子就难受,不过拿着这个总归是不太方便,现在改了。”
说完,这个谢老狗从上衣口袋里掏出来了磨的蹭亮的铜盒子,拿出了一个自制的卷烟递给了爷爷道:“老爷子,尝尝这个,自己卷的,劲儿也不小。”
爷爷笑眯眯的接了过来,直接把烟放到了嘴巴里。
而这个自称谢老狗的猥琐男子赶紧用火柴给爷爷点上,爷爷只是抽了一口眉头便皱了起来,他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谢老狗,而谢老狗则是笑着谄媚的看着爷爷道:“够劲儿不?”
爷爷点了点头道:“行。”
谢老狗道:“老爷子要是喜欢,以后这娃回家的时候,我让他给你带点,烟叶子自家地里种的,也是我自己烤的,不值钱。”
爷爷眉头跳了跳道:“那就先谢过先生了。”
打过了招呼之后,刘大伟又拉过了一个脸上长满了雀斑的胖妹道:“这是陆小芳,咱们这里负责给尸体整理仪容的,化化妆什么的,外人称呼这个为入殓师,以后她跟冬青负责的比较多。”
这叫陆小芳的雀斑胖妹打扮的很潮流,跟林晚晚的那个潮流弟弟一身打扮很相似,画着很厚的烟熏妆,她很酷的对爷爷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爷爷也是笑着对她点了点头算是回礼,随后刘大伟又介绍起了另外的人,风水师赖九华,据说是那布衣宰相赖布衣的第多少代后人,学的是正统的风水术,这人留着八字胡,个子跟高却又出奇的瘦,瘦的好像是一阵风就能把他给推倒一样。
这人不笑的时候看起来还很正派,可一笑就给人无比狡诈的感觉,刘大伟在介绍完他之后,刘大伟抱了抱拳道:“老先生,听你刚才说话,年轻的时候是混迹上京的?”
爷爷点了点头道:“的确是在那边厮混过一些日子。”
“上京菜园口的牛二爷?”赖九华道。
爷爷道:“正是恩师。”
赖九华沉吟了片刻,再次抱拳道:“失敬了。”
赖九华介绍完事儿,也就剩下两个人,一个人叫皮特孙,是个华国人不假,可是却是海外留学回来的,是个职业的神父,脖子上戴着一个十字架,看起来彬彬有礼十分斯文,也是这一群人里唯一一个看起来像正常人的人。
爷爷只是淡淡的给他点了点头没有打招呼,原因是爷爷经历过那个年代,对某些人没有什么好感。
最后介绍的这个人姓董,名泽,穿着一身白马褂,三十余岁,是个棺爷,跟前面在十里铺王家遇到的那个殡葬一条龙的棺爷一样,他负责的则是送葬的时辰秧榜礼节之类的东西。
加上刘大伟这个总经理,这就是好再来殡仪馆的全部骨干人员,当然还有一些负责干杂活的工作人员,刘大伟也没有叫上来一一的介绍,真的了解了这里面的核心员工,我才知道之前马老头说的好再来殡仪馆专业的点在哪里。
可以说,阴门的饭给他们吃的是明明白白,而且非常之专业,每一个人都负责各自的领域。
介绍完之后,爷爷也是称赞道:“当年四小阴门里面,刽子手和仵作现在也都是专业的人干专业的事儿了,其他传统阴门里的人,咱们这边也都集的差不多了,唯独缺了一行人。”
刘大伟道:“哪一行呢?”
“扎纸匠。”爷爷道。
刘大伟笑着道:“行家一开口便知有没有,不是咱们没有扎纸匠,生意也不能一人干完,总得给别人留个活路,离咱们三里地之外有个老太太,专门干扎纸生意,平日里需要的东西都是从她那里买过来,也算是照顾老太太的生意吧。”
爷爷点了点头道:“以后冬青在这里,还需要大家多多照顾了。”
他话刚说完,刚才别爷爷怠慢了些许的神父皮特孙开口道:“我听之前尸体修复部门的钱老哥说过,以往的尸体修复叫做二皮匠,正统二皮匠的传人,表面缝尸,背地里则是招魂,一手招魂术神出鬼没,可惜钱老哥不会,如今老先生过来了,可否给我们展现一下,也让我们都开开眼?”
刘大伟瞪了他一眼道:“皮特,咱们这里的规矩你忘了吗?”
爷爷却是制止了刘大伟,他看了一圈众人,其实在场的人都有点期待的看着我爷爷,话怎么说来着,爷爷可能是为了给我铺路,他在这场介绍之中颇有些摆谱的意味。
可阴阳门内,谱从来都不是摆出来的而是打出来的。
爷爷道:“看着大家都有兴趣,那我也就献丑了。”
刘大伟慌忙道:“老先生,这。。这方便吗?”
爷爷笑着道:“没什么不方便的,这样吧,我听冬青说了湖景花园里的事情,那几个穷苦的工匠被人打了生桩,死后为了威胁下厌的木匠中人,姓谭的摆下了阴门阵以魂飞魄散威胁那个老木匠,老木匠为了报仇,一手鲁班尺震碎了那五位苦命人的魂魄,以至于他们魂飞魄散,做我们这行的,惩恶扬善做不了,阴阳法事不在行,老头我斗胆,想要试试能不能把那被打散的魂魄给聚起来,也算是了却了一桩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