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俩边说边往回走,张远推开宿舍的房门,在进去的那一刻语气一顿。裴朔月走在后面,他在看到里面的人时也停止了话语。
“你是……萧寒?”张远走进宿舍,里面的一个人在打游戏,另一个人还在收拾床铺。
收拾床铺的人晚上才刚刚到宿舍,他的行李箱打开,里面堆着几件简单的衣物。
听到张远说话,一直埋头收拾床铺的人才抬头看向他们。他皮肤带着病态的苍白,眼眸底下青紫明显,说起话来也是虚弱的声调。
“萧寒。”他自我介绍道。
说完,他便继续低头收拾衣物。
裴朔月在萧寒身上看了几秒,刚开学时这个宿舍只有三个人报到。萧寒身体不好,说是在住院治疗不能参加军训。
现在他又中途出现在了他们宿舍。
裴朔月也简单和萧寒做了自我介绍,萧寒看着性格内敛不愿意多说话,裴朔月也没有多花心思在他身上。
裴宝宝还在操场等他,裴朔月可不愿意和别人浪费时间。
“远哥,我走了。”裴朔月和张远打了招呼,他收拾好东西,拉开门走了出去。
萧寒仍旧在摆弄他的衣服,他在裴朔月离开后抬眸看了眼敞开又关上的大门,用手指慢慢摩挲着自己虎口处的皮肤。
十点多的操场上还有稀疏的身影在活动,裴朔月走过灯光照射的长道,特意找了个隐僻的角落坐下。
他每一次与格瑞里拉的交流都伴随着胸口处的疼痛,裴朔月现在见到了格瑞里拉,却没有再有过类似的痛感。
疼痛消失,以往他能看到的景象也随之一起消散。
裴朔月不知为何如此,就像他不知自己为何能和格瑞里拉联系。他们的开端莫名其妙,结束时更是不明不白,他们或许本该毫无关联。
“阁下,这么晚了,还在等我?”大约过了十分钟,裴朔月才听到熟悉的声音,他转眸,借着细微的灯光看到了格瑞里拉披散而下的粉。
裴朔月在他身上闻到了少许沐浴露的香气,格瑞里拉想必也是洗完澡才过来,“你不是也在等我?”
“对,我在等你。”格瑞里拉凑近裴朔月,他开口道,“我为了阁下,特意洗了澡,香不香?”
裴朔月闻到了他锁骨间萦绕的香味,他问道:“为什么叫我阁下?”
“你不喜欢?”
“不喜欢。”阁下二字为敬称,裴朔月听着总感觉和格瑞里拉有些距离和隔阂,他开口道,“你叫我名字就行。”
格瑞里拉偏头看向裴朔月,他手掌按到裴朔月大腿上,调笑道:“那你也要叫我的名字,叫我裴宝宝。”
裴朔月:“……”
“……这是你真名?”
“不是。”格瑞里拉倒是诚实,他指尖在裴朔月大腿上点了点,继续道,“只有我的雄主才能知道我的真名。”
裴朔月皱眉,“雄主?”
“对啊,成为我的雄主,和我结婚。”格瑞里拉靠在裴朔月身边,他玩弄着裴朔月的指节,想从他还算细腻的皮肤上摸出点不一样的东西。
裴朔月防备心也不小,他开口道:“你连一个名字都不肯告诉我,还想要我和你结婚?”
“可是你把我都看光了。”格瑞里拉语调里有了委屈,他脸庞埋进黑夜里,掩盖住里面的险恶用心,“你这样不太好吧?”
裴朔月面无表情,“你没看我?”
“没有。”格瑞里拉厚颜无耻,他声调平缓道,“我很害羞的,你每一次对着镜子脱衣服我都没有去看。”
也没几两肉,格瑞里拉每次看完裴朔月的身体,都对他们之后某方面的生活感到忧心。
他希望裴朔月积极主动,而不是让格瑞里拉劳心费力。
裴朔月心想格瑞里拉真是不要脸,他每一次洗澡的时候胸口都会疼痛,格瑞里拉专门挑这个时间点来偷窥。
“好吧。”裴朔月抱住格瑞里拉的腰身,他细闻格瑞里拉身上的味道,垂眸放松道,“那我以后都不脱了。”
格瑞里拉指尖一顿,“我以前害羞现在又不害羞,该看还是得看的。再说了,你都把我看光了,我不看你岂不是很吃亏?”
裴朔月:“……”
他承认自己好色很难吗?
裴朔月没和格瑞里拉多说,格瑞里拉这种生物完全没有羞耻心。
裴朔月注意到格瑞里拉换了身衣服,他摩挲着他衣角的布料,开口问道:“你晚上去哪儿?学校没有你住的地方。”
格瑞里拉倒是不在意,“我已经找好地方住了,就在你学校旁边。”
“你有钱?”裴朔月还记得格瑞里拉与人类的不同,他开口道,“要不要我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