溜达了一整天,刘禾安的脚特别特别痛,走路也变得越来越慢,步履蹒跚地跟在陆鹤昂身后。
看着陆鹤昂的胳膊她是真想挎上去。
‘妹妹挎着哥哥的胳膊天经地义吧……但是我们从来没有过肢t接触啊……好累,好想垮,哪怕抓一下衣角呢。’刘禾安在颅内碎碎念。
陆鹤昂当然听不到。
“妹,这里挺漂亮的,要不要拍照?”
刘禾安很心累,但是她也不想拂了他的好意,于是她蹲下去摆了个pose。
陆鹤昂也蹲下来,旁边是流水,身后是拱桥,黑夜里,刘禾安的眼睛亮晶晶的。
陆鹤昂又是把刘禾安送回酒店才回自己的住所。
来金陵实习,他没朝家里要一分钱,还是靠上学时候在外兼职攒下来的钱支持他实习阶段的生活。
实习两个月,他准备一直住在这个八人间的青旅。
“今天加班了?”室友问道,他们在一个房间住了一个多月了,平时都会互相打打招呼。
“没”陆鹤昂微笑起来“陪我妹考试来着,晚上又带她去逛了逛。”
陆鹤昂洗漱之后躺在床上翻看着相册,突然懊恼自己为什么跟妹妹也那么客气,如果不用妹妹手机拍照的话,现在自己相册里就有妹妹了。
刘禾安反复看着复试名单,终于确定上面没有自己的名字,她没有伤心难过,只是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她打开手机,屏幕上显示着现在的时间是晚上十点三十九分。
她走出酒店,扫了路边的一辆共享单车,这是她第一次骑共享单车,路上没有车也没有行人,风吹着枯h的树叶,有卷曲的叶子飘落到车筐里。
刘禾安很遗憾白天时候逃避现实窝在酒店没有自己出去转转,她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很很有主见的人,但是离开了县城,来到南方的城市,她却成了没有哥哥带就不敢独自出门的小孩。
明天就要离开金陵,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来这座城市,所以她骑车单车在马路上晃悠了很久,等到手指冻得不太能弯曲时候,她才回到酒店的房间。
掏出一个小时没看的手机,发现陆鹤昂发了消息。
“明天我去酒店接你,送你去机场。”
刘禾安赶紧回复不用,但拗不过陆鹤昂的坚持。
兄妹两个挨着坐在地铁上。
“不要有压力,后面不是还有学校呢嘛。”
“嗯嗯,我知道的,年后我可能会去北京校考。”
“那我在北京也能带着你了,到时候带你逛北京。”
兄妹互相挥挥手,刘禾安转身进入安检的队伍,等她看手机时候,发现陆鹤昂在她、表姐、小舅和他的四人群里发了一张她排队安检的背影照片。
陆鹤昂说“上飞机了~”后面跟了个可ai的表情包。
刘禾安点开照片,照片把八十多斤的她拍得像一百五十斤,肩膀好像是双开门冰箱,她无语地退出照片没打算回消息。
群里下一条是小舅的消息“怎么感觉孩子胖了呢……”
这下让刘禾安找到了发泄口,于是可怜兮兮地说:“我才没胖!哥把我背影拍得太丑了吧。”
陆鹤昂看到妹妹的消息又点开照片仔细看了十几秒钟,‘很可ai啊……’
又是一年过年。
这年是2019年。
刘禾安一家从县城赶到四一市的姥姥家,这一年小舅也来这过年,三十几平的小房子里挤满了人。
每年过年的固定节目都是玩扑克。
牌桌是放在床上的小桌子,刘禾安不想脱鞋shang,于是就坐在床边的椅子上。
陆鹤昂进到卧室之后,坐在了刘禾安旁边的椅子上,但是这个椅子离牌桌有点距离,不过陆鹤昂手长腿长,稍微往前坐点也不妨碍他0牌出牌。
刘禾安感觉自己靠近陆鹤昂那边的肌肤都紧绷起来,她心里很懊恼,怎么每次见表哥自己都怪怪的。
吃年夜饭时,陆鹤昂还是坐在刘禾安旁边,她感觉自己吃饭都很拘谨,大人们闹哄哄地喝酒,她就放松眼睛,透过菜肴发呆。
“出去放烟花啊!”表姐林月说“买了好多烟花呢。”
其实刘禾安不太想出去,因为外面真的很冷,但是大家都出去了……她慢吞吞地穿好粉se棉衣围上围巾才走出门。
外面小舅已经点了一个烟花,刚走出楼道门的刘禾安就被吓了一跳,她看到陆鹤昂站在门边,就走过去站在他身边。
“给你俩,我买了老多这种仙nvbang。”表姐从车里取下来很多烟花bang。
风很大,火机还不防风,点了很久才点燃一支,四个人把手里的烟花bang凑在一起,于是噼里啪啦,烟花bang们纷纷被点燃,刘禾安的视力不好,散光也很严重,这下被烟花晃得只能看到烟花bang的火焰,剩下什么都看不到了。
刘禾安怕自己的烟花甩到别人身上,于是慢慢地往旁边走,没想到一下子撞到人身上了。
她一回头根据身形和身高依稀辨认出,这人是表哥。
‘我记得刚刚表哥不在这边的呀……’
“你的要灭了,我这里还有几根,给你玩吧。”陆鹤昂说。
刘禾安想说她不想玩了,太冷了,而且眼睛看不太清东西了,也就是这犹豫的两秒钟,她听到陆鹤昂说:“是不是太冷了,那就别玩了回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