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乐没再说什么,往营内走去。
他来这里,真的想和程咬金,还有出海巡逻没回来的牛进达讨论一下守岛与夺岛的战术打法。
至于来退饷的这事,只是一个小插曲。
窦乐也没当回事。
工伤,养一辈子,这事在窦乐的道德层面上,没错。
永业军,是大唐的兵马。
这事,若是朝堂上有人说什么闲话,窦乐也有话怼回去。
可程咬金却不这么看。
永业军,就是国舅府的兵马。亲兵营是亲兵,永业军就是战兵。更何况,永业军的粮草、军械、军饷、田地等等,都是国舅府挣到的钱,夺取的田地,没用大唐国库的钱。
眼下,长安周边,除了亲兵的养家田。
永业军的养家田都在慢慢的清退,替换成辽东的、红河三角州的田。
有专业的屯田兵,负责看管这些田地。
产出的粮食,也会运到永业军军属中的家中。
所以,窦乐说,养活永业军的家小,这就是规矩,国舅定下的规矩。
坐在营区内,营中厨师准备了些吃食,窦乐拿起碗:“话说,这一年三季的米,没辽东的米好吃。可话又说回来,饿的时候,谁还管好吃不好吃,就是吃饱闲的,才挑米的好坏。”
程咬金正准备接话,窦乐语气变的严肃:“程将军,如果说大唐是个人,铁路就是大唐的血脉,电报机就是大唐的神经,神经就是踢你一腿,你脑袋知道你腿疼,我的目标是,大唐每个县,都要有一座火车站。”
“我需要钱,这怕是要投入一个算不清多少的巨大钱数。没钱,我只能去抢了。用珍珠湾出产的珍珠,抢地中海那些大国小国的钱。家门口,用刀、箭,去抢高句丽、抢倭人。”
“这恶名,君与乐,同担!”
窦乐拱手一礼。
程咬金一挑长衫,单膝跪地,重重一抱拳。
窦乐保持着施礼的姿势,程咬金也一样。
两人就这样对视着。
程咬金没说话,窦乐也没扶程咬金。
过了一小会,听到门外有动静,程咬金起身坐回桌后,窦乐又把碗筷拿了起来,似乎刚才什么也没有生过。
窦乐需要钱。
需要海量的钱。
以当下大唐的工艺水平,若不下大功夫提高冶金技术,怕是连合格的铁轨都生产不出来。
更何况,窦乐想要的还是批量化,规模化的铁轨生产。
要钱。
太需要钱了。
窦乐思来想去,高句丽眼下是一块硬骨头,啃起来有点伤牙。
百济国内的经济,都因为窦乐的倾销几乎崩溃,只能靠攻打新罗来缓解国内的压力与矛盾。
新罗。
没油水。
大食、萨珊、地中海……太远了。
思来想去,只有一个地方有钱。
倭岛。
倭人肯定不会双手把他们的财富奉上,所以只有一个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