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药的威力,取决于使用的方式。
一根小小的鞭炮,你放在手心,只是炸的你手麻一下,但是你若紧紧的抓在手中呢,怕是下半辈子只是想简单调整一下裤子里的位置,都很难了。
先用布上,然后再紧紧的缠上五层皮甲,再绑几只羊。
一个霹雳雷不大。
原本也就是拳头那么大。
当初窦乐训练扔棒球,实际上就是为了练习扔这东西。
不过,士兵们更高明,用皮条子往外甩,许多士兵甩的又远又准,所以霹雳雷的直径又大了一圈,装上了更多的火药,为了配合皮条子的兜。
点上引线。
唐俭是文官,也没见过霹雳雷是什么效果,他就站在几步之外。
依唐俭的想法,就是把皮甲撑开罢了。
颉利呢,更不懂。
看唐俭站在几步之外,也站在一旁,双手扶着长刀看着点火。
然后……
科学的说法是,一公斤炸药的威力是四百二十万焦耳,就是把一公斤的物体送到四点二公里之外。
窦乐这个还是黑火药,纯度勉强算不错。
狠狠的打个折,七十万焦耳还是有的。
五层皮甲瞬间被炸开,一只羊飞了出来打在唐俭肚子上,又惊又撞的,唐俭往后退了足足十步。
而另一只羊,肚子被炸破,骨头渣子、碎肉、半截肠子打在颉利的脸上。
颉利满脸都是血。
也不知道是他脸破了,还是羊的血。
颉利震惊了。
这,这,这。
这霹雳雷,太可怕了。
一群突厥兵冲了过来,颉利举刀一挥:“别动。”
颉利也顾不上脸上的血,走到近前,仔细的看着爆炸后的效果。
五层皮甲,碎了。
这东西若是贴脸炸开,能要自己的命。
三万枚。
颉利高喊一声:“杀羊,摆宴,扎营。”
一切都在李靖的计划之中。
颉利扎营了,不是临时扎营那种,是长扎营,至少是依停下五天来准备的。
之前的商队中的细作,潜伏颉利营的红云台。
开始疯狂的活动,将颉利布营的阵图绘制出来,复制几十份画了果丹皮上,开始找机会往外跑。
若被现,就吃掉。
没现,就带出去,往西,可以去找李绩将军。
往东,可以去找平阳公主李秀宁。
往南,可以去找李靖。
再往南,国舅应该在后阵。
时间一个时辰又一个时辰的过去。
终于,一个夜晚,李秀宁拿出了阵图,有专业的人在果丹皮上又涂了一些东西,让字迹变的更明显,重新用纸绘出。
李秀宁穿上那件窦乐为她打造的铠甲亲自巡营。
“自国舅立府以来,从最初的南山马场开始,到初战薛举,再到今日。国舅府四大亲兵营,无一人战死,即便是面对窦建德十万大军,也是全胜而归。”
“颉利,就在前面。颉利的主营,有颉利三万精锐骑军,四千颉利的亲兵。”
“本公主为骑,此战,唯有……死战!”
四大亲兵营,没有人高呼什么。
刀与钢甲的碰撞。
整齐如一的声音。
说什么。
没什么好说的。
战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