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问:“这管理国家,各位都是饱学之士,可否请教一二,什么才是核心?”
郑元璹:“今日,我等都是学生。”
郑元璹已经想好了,窦乐你既然站了出来,掺和到这事之中,那么你就直接说。
有些事情是可以商量着来的。
但,商量嘛。
总是要双方都心里舒服才行的。
窦乐坐下:“我个人认为,是钱。就拿窦氏来说,有钱才能维护家族的运转。才可以更好的照顾族人生活。至于,收集书籍,开设学堂,研究学术,研究农学等等,都是在有钱的基础上,为了提升家族的力量。”
“国也是这样。有钱,才能修河,修水渠,修路。”
窦乐举起酒杯:“各位,王莽为什么失败,不是因为他不优秀,而是步子太大,扯到蛋了。说的更直白一点,他严重损伤了世家的利益,大官僚,大地主,都想他死。”
“我想收你们的税,但我有回报呀。收来的脱,可以壮大力量,然后用这个力量,去把财富基数翻倍,你们付出了税,却得到了更大的机会。当然,会有竞争,会有世家没落,也会有新的世家崛起。”
“隋炀帝,任性的乱花钱,国库被他花空了,劳役民力被他消耗。没错,天子嘛,代天牧民,天下都是他的。”
郑元璹开口了:“我们打算让东宫与秦王府,削府。大唐立国才几年,这天下一统才几天,他们为争皇位,让百官作出选择,要么东宫、要么秦王府,把天下当什么了?这一切,都怪你。”
“怪我?”窦乐有点不敢相信,怎么就怪自己了。
郑元璹一点也没避讳:“若没有你,我们也未必敢这样做。如果说王莽是个疯子,你却是一个智者,此时,就我们五人,可以告诉我,你到底想要什么?”
窦乐沉默了,举着酒杯沉思着。
没有人催他。
窦乐想要什么呢?
突然,窦乐笑了:“一个,理想中的盛世,或许不现实,也不够客观,却是努力尝试一下。”
“简单来说呢,普通人想种田,就有田可种,而且田地的收入可以让他们安居乐业,男耕女织,寒有炭、有衣,饥有食、病有药。不种田呢,可以作工,有份不错的差事,一样可以拥有温饱,还有闲钱去喝个小酒。”
王聃听完:“乐郎,我太原王氏,依柳冲冲最新的标准,王氏寒门也仅仅勉强达到你说的标准,庶族都到不了你所说的程度。普通小民,青黄不接的时候,要靠野菜,冬天极冷的时候,全家都不会出门,因为没有足够的寒衣。”
窦乐:“不行吗?”
王聃:“难。”
崔君肃却在此时支持窦乐:“难,有多难。比死还难吗?”
说完后,崔君肃语气非常的严肃:“魏晋之时,王氏、谢氏虽然在朝堂上揽权,却也限制了皇权,让皇权不被滥用。窦乐,老夫知道,你视我等为敌,并非因为你想窦氏成为等世家,而是你眼上,我等联手,力量过大。”
窦乐也不客气:“王谢两族,在晋后期,因为生产力展的上限,所以他们开始变的贪婪,在吸晋朝的血,吸底层万民的血。”
“还有,你们垄断着阶层上升的渠道,没有人喜欢天生低人等。自盘古开天,我炎黄一脉生而平等,不平等,就推翻它。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崔君肃一脚踢翻了自己的小桌,大步来了窦乐面前:“窦乐,你可知,天下从东至西,有多大?从南至北,有多大?皇帝在深宫之中,对天下知道多少,若无世家稳定各州县,何来天下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