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乐留意到,有人似乎和秦琼相识,但秦琼却只是客气的一拱手,却不搭理。
窦乐问了,秦琼只说是旧识。
还是程咬金告诉窦乐:“那是单雄信,在瓦岗的时候,我等以他为首。翟让死的时候,徐世绩几乎被杀死,他却跪地祈活。后瓦岗没了,徐世绩跟着李密归唐,我们和他投了皇泰主,他却做了王世充的女婿。”
“那时,我等离开去投奔国舅,丝毫不敢让他知晓,这是性命攸关的大事。今日他主动和叔宝说话,怕也是为了活命。”
窦乐不理解:“活命?”
程咬金看四下无人,低声说道:“国舅为人,和我胃口,也就和国舅说了。若王世充真的降了,那么谁必须要死呢?王世充之党羽,圣人可以容得下王世充活,万一他又反了呢,所以,他的亲信党羽一定要死。”
程咬金说完,再次叮咛:“国舅心里知道就够了。”
窦乐猛点头。
窦乐心说:程咬金能活到长寿,绝对不是可以轻视的,嘴上不说,可心里却是相当明亮的一个人。
换一个角度来说。
程咬金已经预测了单雄信的死亡,无论如何,单雄信都难活命。
除非,王世充可以一统天下。
又过了一天,正式祭祀开始前,韦津找到窦乐。
“国公。”施礼之后,韦津突然问:“这不太对,唐王封了你为国公,为何没有封号?”
窦乐:“什么封号?”
韦津:“圆成封勋国公,勋国,就是封号。”
窦乐想了想:“我不知道,等我回长安再问问吧。”
韦津也只是疑惑,祭祀马上就要开始了,赶紧说正经事:“关于尼子的婚书,若你攻克洛阳,自然拿走。反之,若长安陷落,你便拿不走。”
窦乐听完:“这算是王世充最后的倔强了吗?”
韦津不答,只说:“祭祀就要开始,请入位。”
好繁琐了祭祀呀。
就是以大河立下誓言,若他日两军交战,无论谁胜负,不得伤及其全家。
在场的都明白。
王世充说不伤及窦乐全家,那就是笑话。真正要立誓的是窦乐,对着大河立誓,不杀王世充全家。
这事,就是在大河对岸,已经受解池唐军保护的独孤武都、独孤修德等人,都很严肃的远观着。
这是很严肃,很正经的事。
祭祀结束,窦乐回到了新安。
刚坐稳,就有人来报:“报秦王殿下,报国舅。洛阳城内消息,皇泰主被王世充之弟,王世恽,还有部将王仁则用白绫吊死在殿内。王世充发布新令,所有领兵的将军,将家眷质押在洛阳。”
窦乐听完:“他疯了。”
李世民在旁接了一句:“也是舅舅逼疯的。”
窦乐想反驳一句,来人继续报:“报秦王殿下、国舅。数日前,长安城许多官吏与将兵逃走,也不知是何人谣传,殿下与国舅东征王世充,大败,所以许多官吏与将兵逃走,经查,皆是朔州归降的。”
李世民看了窦乐一眼:“舅舅,回到长安,定会有人向圣人进言,对于尉迟敬德,或贬,或关。”
窦乐没接话。
这事,要回到长安城才会发生。
那就等回到长安再说。
此时,大河的另一边,独孤武都等人已经换上官船,带着家眷从大运河往长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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