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了掖庭两间屋,只有窦乐被禁足三日。
可以说,所有人都很开心。
只有一个人,不高兴。
世子府,李建成初听这事,也没想太多,在他看来三弟李玄霸就是一个野人,在大兴城内哪天不闯祸,才叫奇怪。
世子府咨仪参军王珪来到李建成面前:“世子,这可不是小事。”
李建成有点疑惑:“烧了两间屋,能有多大的事?”
王珪说道:“十年前,汉王谋逆大案,我族中有长辈参与,我受了牵连,躲入山中。今日之事,我族中也有长辈参与,送了钱帛给窦轨,我王家没人在掖庭,但名册上却有王家之人。”
李建成反应过来了:“你是说,烧的两间屋是名册,整整两间屋的名册。”
王珪:“世子认为,这个人情,大吗?”
李建成轻轻一拍大腿:“我怎么就没有想到,真要烧掖庭的名册,就是亲自去烧,让父亲责罚,换来这么多世家的人情,也是值当的。”
王珪接着说道:“若仅仅是如此,也就罢了。”
李建成转过头:“还有什么?”
“公主!”
“公主?”
李建成这次真是用上劲了,狠狠的在大腿上拍了一下:“你为何不早些提醒。”
王珪:“世子,陛下驾崩的消息传到大兴城才几天。谁人知晓,公主竟然被救回,而且还有陛下托孤的障刀,以及天子信玺。只能说,赵国公府早有预谋,或者说,另有高人相助。”
李建成问:“当如何破解?”
王珪:“眼下无解,只能等,陛下驾崩,隋已经失鹿,天下逐之。请世子多留意近日之动向,必不能再落于人后。”
李建成很严肃的点了点头。
事实上,有人比他还快。
裴寂跟着李渊没走到唐王府,就已经掉头往窦轨的宅子去了。
见到窦乐,裴寂就没客气:“今天没挨打,是不是有点失望?”
“裴公,这是何话。”
裴寂拿出一份疏:“我替你找一个被重责的理由。”
窦乐接过一看,上面写着,听闻陛下有意禅位,请唐王登基。
陛下,没写错。
就是李渊扶在皇位上的傀儡杨侑。
窦乐问:“裴公为何不自己递?”
裴寂说道:“我肯定也会递,这种大事,肯定是要三拒,拒无可拒才会答应。可以说,自晋阳起兵以来,所有人都在等这个。但,头一个上疏的,却定是要受罚的,或者说,有一个合适的时机,才可上疏。”
窦乐笑呵呵的看着裴寂:“我不是小孩子了,头一个上疏的,罚的越重,唐王心中越是记他的好,你会凭白把这个好处送给我。”
裴寂:“唐王说你不记事了,你怕是忘记咱们之前的交情。你第一次去青楼,是谁带你去的?罢了,三郎的大婚,让我来主事,算是你帮我,这疏,是我帮你。”
窦乐虽然不太懂,大婚主事有什么好处,但此时也不方便问的太详细。
双手接过裴寂递来的疏,然后拱手一礼:“那谢过。”
裴寂握着窦乐的手笑的合不上嘴:“你烧掖庭的屋子,为什么那么多人高兴。我给你说个数,你只是看到掖庭,教坊在册,我们攻入大兴城的时候,有近万人。你可知,犯官家眷有多少?”
窦乐依旧没明白,裴寂握着窦乐手不松开:“老哥哥等位置坐稳了,像以前一样带你去玩。你呢,也帮一帮老哥哥,也就咱们两人关上门说话,我虽然十四岁就当上了并州主薄,却没啥真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