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来,腰弯着,头低着,手上提着礼盒,正恭敬的站在偏院小门外,连门都不敢进。
窦乐往门房一坐,指了指面前的石墩:“坐。”
“不敢,不敢。”
窦乐也没再让对方坐,只是问:“你家死了人?”
“不敢欺瞒郎君,是主家小郎君。”
“那一家?你家是那一家,就是你主家。”窦乐纯粹只是好奇,想听一听是什么样的人家。
来人起身,很是恭敬的说道:
“小的韦洛已经上报主家,小的作错事,主家自然会送上一份赔罪的仪程。小的主家在城南,姓韦,主家万万不敢对唐王、对赵国公府有半点不敬。”
韦洛说话的时候额头都是汗。
他紧张。
怎么可能不紧张,隋大兴城现在真正说话的人是唐王,唐王从晋阳起兵攻占大兴城,说的直白一点,就是这里的最大的大爷,作为当地的士绅,没有人愿意得罪李渊。
也不敢得罪。
窦乐一听是韦家,先是吃了一惊。
就他所知,若是那个韦家,就是李渊也要给三分面子的。
老话说的好,城南韦杜、去天尺五。
这话的意思就是韦氏、杜氏的地位之高,距离天只有一尺五。这个天应该是指天子的意思。
“韦家。”窦乐重复了一句。
韦洛却是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我家大郎亡故的早,二郎也不在世,三郎久病于床。家中连个主事之人都没有,往日多是其他房的叔伯照顾。二郎的姑娘说了一门亲,家中送嫁到潼关的时候出了意外,三郎家的小郎意外身死、现二郎家的姑娘也不见踪影。”
借着听韦洛说话的当空,窦乐快速的瞄了一眼礼单。
没看细,却也看到,帛十匹、钱八千其余还有些。
这就点。
钱才仅仅只有八千个钱。
正在窦乐感觉钱太少的时候,韦洛突然跪下了:“小的只是外院一个小管事,管着中几间铺子,谁想给家里惹了这么大事,小的愿顷尽家产,不敢给主人惹麻烦。”
窦乐摸着下巴想了想,姓韦的不知道是不是传说中的那个韦家,若不是传说中的城南韦家的话,那么给这点钱收下也不算少。若是的话,能让天高尺五的韦家,这点钱有点像打发要饭的。
同时,窦乐也意识到一个问题。
就是权势。
自己眼下仗的就是赵国府的势。
还是那话,问问总没错,无论是不是那个韦家,也好再作打算。
想到这里,窦乐蹲到了韦洛面前:“打听一个人。”
“郎君请问,小的不敢不答。”韦洛说话的时候感觉都哭了。
窦乐问:“你们韦家有没有叫韦圆成的,隋勋国公。”
这一问,韦洛愣住了,呆呆的看着窦乐:“郎君识得我家大郎。”
窦乐想了想:“有旧。他可好?”
窦乐心里很清楚,韦圆成已经死了不知道多少年了,所以才敢说与对方有旧。
“我,我家大郎已经是亡故。”
“唉!”窦乐装模作样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谁想,那一日别竟是永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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