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都交代了,你们要带我去哪儿?”宋山呼喊。
陆天虹先行登上快艇,一队人马,迅速消失。
宋惜颜想了想,决定再次去趟白云镇。
经历一天一夜的熟悉,方言与孟海洋相聊甚欢,脾气相投。
按照孟海洋的解释,自己是名门望族之后,无奈内部权力斗争,一不小心沦为了牺牲品。
如今身在这暗无天日的黑窑厂,还不知道,有没有活着出去的机会。
倘若有,等出去了,一定将那些陷害自己的人,杀干净。
让他们明白,斩草不除根,必然要等着春风吹又生。
“没有生路,我们得创造生路。”方言目标明确,唯有博取,方才存在一线生机。
否则。
在这样的地方,不出三个月,不是被现场监工抽打致死,就是累死。
横竖死路一条,何不放手一搏。
“哥们,你这番话讲的我热血沸腾了都。”孟海洋嬉皮笑脸。
甚至用一种看待二货的眼神,看待方言。
方言环顾周边,除开他与孟海洋,几乎没几个健全的人,要么天生智力缺陷,要么后天残疾。
等想办法出去,然后解救这批人。
本身就活的艰苦,还要被羁押在这如同炼狱的地方,日复一日的遭受压榨,凌辱。
“在嘀咕什么?怎么又是你们俩?”体型彪悍的监控,眸光扫至,恶狠狠盯着方言与孟海洋。
孟海洋第二次赔笑脸。
“事不过三,别让我发现,否则打不死你们。”监工冷哼,转身跑去与其他同事喝酒。
“话说,你哪里人?”孟海洋询问方言。
方言耸耸肩膀,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
“明白啦,你脑子坏了?”孟海洋惊呼出声。
方言,“我#%!”
孟海洋,“……”
聊着聊着爆粗口作甚?
孟海洋尴尬的揉了揉脸,“你别误会,没其他意思,你是记不起很多事了?”
方言点头。
“那你纵然跑出去,也找不到自己的家了。”孟海洋感慨,这哥们比自己还惨。
被卖进了黑窑厂不说,还失忆了。
家?
这个词,给了方言很大的心理触动,家在何方?今夕又是何年?
方言总感觉,自己背负了很多东西,他不应该呆在这里,日复一日的耗费光阴。
时间过去的越久,家人,亲属,乃至朋友,将会陷入无尽的绝望与痛苦之中。
夜幕再次降临。
方言握了握拳头,他的力量同样失去太多,如果保持正常状态,这些监控全不是自己的对手。
“吃饭啦吃饭啦。”晚间六点,监控端来一大盆豆腐煮白菜,加一堆白馒头,直接扔在地上。
部分劳工顿时如狗一样,迅速扑了出去,然后伸出黑漆漆的右手,大口大口的吞咽着。
方言看到这一幕,心头发堵酸酸的,这个世道远没有表面那么光鲜亮丽,和谐静美。
终有暗无天日的地方,终有一些人,过得与狗一般无二。
“吃饭吧,吃饱了才有力气思考接下来的事情。”孟海洋替方言抢来两个馒头。
“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