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不赶紧去替她上户籍?”
只要上过户籍,刘宝珠便是曹家的人。
就算是师从烨想插手管这件事,也是管不到的。
曹玉江头更低了些。
“她原本宁死也不肯答应,是孩儿叫人把她爹带来,她才点头。只是她说要等上三日,确定她爹爹无事,才肯上户籍。”
闻言,曹焱气得拍着桌子,怒吼道:“这种时候,你在犯什么蠢?”
想他曹焱一世枭雄,怎的生出这般蠢的蠢货?
原本叫曹玉江威逼刘宝珠答应做贵妾,便是想着在师从烨开始调查之前,便叫一切尘埃落定。
再等上三天,一切就都完了。
曹玉江急忙缩头,小心翼翼地瞧着曹焱,小声说着好话:“父亲,孩儿倒是觉得,此事不会太严重。魏喑和文鸢都是去年才入仕的,即便一开始写的策论能得皇上喜欢,但没有实绩,也只能得皇上一时欢心。您即便只担任京兆府尹一职,但往前推上五年,他还得叫您一声叔叔。”
“更何况,您身为开国功臣,我又是您唯一的血脉。若皇上动我,岂不是要寒老臣们的心?”
他说得还算有礼,曹焱闻言,多少也放松一些。
曹玉江说得也没错,当初他跟着先皇打天下之时,一开始的时候,也违背过先皇的命令,让将士们肆意欺辱城中女子。
先皇也只是下令命他不许再做,后来他还不是做了京兆府尹?
但他仍旧是冰冷说道:“三日之后,记得一定及时带着她去上户籍,切莫耽搁。”
曹玉江松了一口气,恭敬地说道:“好的父亲,孩儿知道了。”
翌日早朝一如既往,说得都是些近些日子朝中诸事。
就在曹焱以为师从烨不会提及近日扶京中传闻时,他猛地听到师从烨道:“曹爱卿,近日朕在扶京之中听说一个非常有趣的传闻。说是爱卿的独子喜欢在街上寻找生的好看的女子。哪个长得合他心意,便要想方设法将人骗或者掳回曹府之中。不知曹爱卿可曾听说这个传闻呢?”
师从烨说话语气不紧不慢,甚至还隐隐像是藏着几分笑意。
曹焱登时却冒了一身冷汗。
他擦了擦额角的汗水,躬身小心翼翼说道:“微臣整日里忙于处理公务,实在没听说过这个传闻。”
“哦?”师从烨微微倾身,语气带着些许凉凉的意味,“所以,曹爱卿的意思是说,你身为京兆府尹,对于京中可能出现的传言都不了解,甚至比不过朕这个久居深宫,极少出宫的皇帝?”
“对京中舆情半点也不了解,朕要你这个京兆府尹有何用?!”
听得出来,这是师从烨怒的先兆。
曹焱冷汗沿着额头往下滚落:“微臣其实听说过,但京中传闻实在太多。此传言只是对吾儿的名声不是很好,但没有大的影响。是以微臣也没想过要去管此事。”
“方才否认,也是担心说出来会有辱圣听。还请皇上放心,微臣一直悉心教导吾儿,他是断然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
师从烨没有说话,也没有叫曹焱起身。
他躬身站在那里,姿态难受得紧。
半晌,师从烨又仿若开恩似得问道:“那传言中作为战利品,挂在他身上的女子之物呢?”
曹焱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吾儿心地纯善,不少世家女子都同吾儿交好,自是也会同吾儿互赠礼物。他不忍心那些世家女子难过,才会将那些饰物全部挂在身上,还请皇上明察。”
师从烨还没有什么反应,季冠灼先气得笑出声。
这曹焱,莫不是把他老祖宗当做是傻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