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丞相以及内府宦官,他三人与师从烨最近,彰显天恩浩荡,对贤才的亲近之意。
一路跟随队伍走至宫门外,这里已有宫人提前备好车马。
师从烨从步辇换至銮驾上,他们三人也走至马旁。
“你会骑马吗?”交错间隙,魏喑低声问季冠灼一句。
毕竟在此之前,还闹出进士不会骑马,传胪大典中只得坐马车的笑话。
“当然。”季冠灼微微一笑,轻轻拍了拍马身,这才翻身上马。
身为历史学研究者,又怎么可能不会接触君子六艺?
他的动作干净利落,上马之后,又理了理耳边牡丹。
两条长腿轻夹马腹,令白马前行。牡丹随他动作而动,当真肆意风流。
銮驾中,师从烨的目光忍不住落于前方背影。
绯色长袍越显得人明艳,黑色腰带衬得他腰肢纤细,仿佛一掌可握。
胸腔中涌动着莫名的情绪,令人呼吸不能。
像是某种毒药,淬入骨髓,此后日日夜夜,唯有一味药可解。
李公公随侍在侧,不由得偏头去看车辇上的帝王。
师从烨眉头紧皱,目光直直地落在前方。手指扣在扶手上,甚至已经白。
他心底忧虑,却一句话也不敢说。
昨夜师从烨几乎一夜未眠,他在外听见寝宫内响动,极力劝师从烨喝些药,免得太过难受。
却被一口回绝。
现在瞧他这般模样,李公公一颗心都要碎了。倘若此病能落于他身,让他少活十年他也愿意。
行伍浩浩荡荡,一路往城东行去。
路上不乏围观的百姓。
虽被挡在禁军外,却并不妨碍他们神情激动,大声呼喊。
嘈杂的声音令师从烨眉头皱得越紧。
“皇上……”李公公忧心至极,小声道,“需要让百姓噤声吗?您……”
师从烨抬手,止住李公公要说出口的话:“不必。”
李公公急得像是热锅里的跳蚤:“可是,您……”
“说了不必就是不必。”师从烨声音沙哑,语气不耐。
季冠灼被师从烨盯着,只觉得背后似乎都要被盯穿一个洞。
他觉得,师从烨今日似乎有些奇怪。
那种隐约的,不可察觉的信息素味道似乎又在空气中浮动,令人有些躁动不安。
但因为抑制剂的缘故,这种气息似乎被一层水膜挡在外面,有些分辨不清。
他脸上仍带着笑意,心中却在思索此事。
倘若当真能在这个时代遇到同样进行过分化的a1pha,对他和对方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他能够活下去,而对方也不必承受易感期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