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里写满崇敬,语气也越狂热:“也不知圣上是如何想出的这种法子,实在是天降明主。”
完全就是一副狂热粉丝的模样。
季冠灼自认对师从烨满心崇敬,此刻也不由得甘拜下风。
“均田制倘若如你所说,应当还有几个缺点,需要加以改进。”他还维持着几分理智,不至于将均田制夸得太过,“一是永业田为百姓私产,倘若百姓买卖,土地兼并便很难避免;二是如此一来,分田收税实在难以统计;三是如今沧月人口不多,均田制便可解决。但倘若日后人口增多,永业田经历几代,每户便有百亩。田地不够分,那可如何是好?”
“不过,皇上既然提出这个想法,已实属巧思。”
不愧是他自小就崇敬的老祖宗,果然厉害。
“嘶……”魏喑顿时陷入沉思。
他先前也清楚均田制虽然不错,但也很难做到完美无缺。
只是,他没办法像季冠灼这样有条有理地说出来。
“那泽明你可有解决之法?”转头,魏喑又将这个难题抛给季冠灼。
他心里倒是有些构想,却还是想听听季冠灼的想法。
一墙之隔的地方,有几个人也竖起耳朵。
这几人正是方才同魏喑和季冠灼争执的那几人。
“其一是可以禁止百姓买卖田产,其二则是大力推行户籍制。至于其三嘛,可以动态调整永业田与口分田的比例。”清朗的声音隔着薄薄的壁板从隔壁传来,“不过这些,我们说了不算,还要看圣上具体如何决策。”
“毕竟,圣上既然能提出这个想法,证明他心中或许已经有应对的法子。我也只是随便说说,你就简单听听就好。”
其中一人不由得嗤之以鼻。
他素来以费章明马是瞻,忍不住压低声音嘲讽道:“还以为他能说出什么高深的解决之法,没想到也不过是随便说说罢了。”
“就是,这谁想不到啊。”有人附和道。
费章明脸色不算好看。
他不是那些蠢货,不会相信季冠灼的推辞。
不过是季冠灼担心魏喑听到答案后,日后殿试万一被问到同样试题,抢他风头罢了。
而且……
想到他们之间的赌约,费章明的脸色就越阴沉。
倘若季冠灼当真有如此大才,势必会在殿试上成为他们强有力的对手。
这又该如何是好?
他可从来没跟谁低过头。
一墙之隔,魏喑倒是佩服不已:“泽明你居然有这样的巧思,当时又为何不参与会试呢?”
“这也并非是我所想。”季冠灼没有把功劳揽在自己身上的想法,毕竟均田制暴露出的问题,还是后世沿用数百年后,才逐步显现的。
在这个时代,均田制相当具有前瞻性,是个不错的变革之法。
“前些日子身体不适,一直在床上昏昏欲睡,怎么也不见转醒。梦里似是有人念书,醒来后,这些东西便在我脑子里了。”
“因为此事而错过春闱,我也实在觉得可惜。好在有你给我机会,我才能参与殿试。”
他说得倒也不算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