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三哥四哥燕城大败被俘那日,母亲白了一半的头,如今竟已满头华发。
叶母却站在原地,恭敬道:“皇后娘娘身份尊贵,以后还是莫要再来我将军府了。”
叶裳时呆立当场,眼泪瞬间涌出:“娘,您这话是何意?您……不要女儿了吗?”
叶母却没回答她,只是对几位嫂嫂道:“恭送皇后娘娘。”
叶裳时承受不住的退后一步,她看着几位嫂嫂欲言又止的神色,心中陡然明白了什么。
她不可置信的问:“这一切,跟靳北寒有关?对吗。”
“啪!”
叶母抬手便给了叶裳时一个巴掌,语气震怒:“你贵为皇后,怎能直呼皇帝名讳。圣上旨意,岂是你能肆意揣测!你给我滚!立刻滚!”
叶裳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将军府的,她站在破败的府门前,只觉得阵阵寒意从脚底往上窜。
自此,她终于明白,何为鸟尽弓藏,兔死狗烹
她回到宫中,脚步一转,直直便朝御书房去了。
靳北寒正在批阅奏章,见她眼眶通红,不禁站起来迎过去:“皇后这是怎么了?”
叶裳时定定地看着这个男人,惨然一笑,质问道:
“我叶家的最后一丝血脉,陛下也要赶尽杀绝吗!”
靳北寒眉心一跳,沉下脸来:“皇后擅闯御书房,就为了与朕说这荒唐赘言?”
叶裳时明白了,她强忍鼻尖酸涩,哽咽着:“荒唐?陛下可还记得,今日是我生辰?”
靳北寒心中一空,陡然心虚。
叶裳时自嘲一笑:“陛下忘了。”
“陛下可知,我生辰日,回到叶府,看到满目疮痍,府门破败!”
“陛下可知,阿满高烧不退,满府孤寡,却连一个大夫都请不起!”
“陛下又可知,若我父兄泉下有知,可会为当初不顾一切助你登基而悔恨莫及!”
此话一出,靳北寒当即大怒!
猛然抬手一挥,叶裳时便被他狠狠一巴掌甩在地上。
“你是朕的皇后,谁教你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
御书房一片死寂。
半响,叶裳时撑起身子,一双眼清清叶叶的看着他。
一字一顿的说道:“皇后?这一年里,你可有真把我当皇后看待?靳北寒,七年前你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我做到了,可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