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满含愤怒的望向了盛丞相。
手指关节都攥紧握拳白。
“盛大人这话未免可笑,此事与太后无关!一朝太后哪有为了几句流言被迫离开皇宫,此行,也会有人诟病皇上不仁不孝。”
李宁祁懒懒的注视着晋王,见他咬牙切齿,又看上头,那端坐着的女人,脸上那常年挂着的和蔼端庄也快要绷不住了。
夫人和盛丞相联手,将话题从今日晋王刺杀的重心转移到了太后。
这是晋王心中逆鳞,只要事涉太后,他所有的谋划,所有的算计全都会因着她而让步。
果见晋王向前一步,双膝跪下:“本王处置云齐一事是想让那些乱传流言之人看看攀咬太后的下场,臣愿受一切惩罚。”
说罢,他眸光一凛,眼尾上挑,瞪了在一旁事不关己的李宁祁一眼。
都是因为这个逆子!
当初就不该一时心软,让他次次活了下来。
就该把他家法处置活活打死,也不至于有如今让霜霜如此受尽编排而痛苦。
太后双唇微颤,指尖都止不住的起抖来。
看向了晋王,不动声色的小弧度皱眉摇了摇头。
皇家猎场一事是她的主意,晋王这些年来,为她所做已然太多。
皇上摁了摁眉心,有些为难得看向了太后。
“儿子也想在宫中好好奉养太后娘娘。。。但。。。。谢大人和盛大人所言也有道理,晋王乃是先皇五弟,是孤的皇叔,若是孤下令定罚,怕是…”
他这话便是想让太后亲自下懿旨处置晋王。
丞相颔道:“若是太后娘娘为大局计,亲自下懿旨,也好平了那些流言纷纷。”
太后一拍桌案,红唇一抿:“丞相此言是在逼哀家?”
“微臣不敢。”
虽说不敢,但盛淮中脊背挺得笔直,丝毫没有惧意。
这么多年以来,他带领拥皇党与这个太后已经多次博弈,若是能在自己告老还乡之前拉下晋王,也是为社稷尽了最后的力量。
至于其他,盛丞相心中一暖,相信有柳问,有谢南汐在,便可心安。
太后冷哼了一声,看向了皇上。
后者立刻抚上了她的手背,眸光一动,叹气道:“太后娘娘要保重身子啊。”
太后将戴了黄金碧玉护甲的手指拍了拍皇上的手。
“皇儿孝心至纯,哀家岂会不知。但晋皇叔乃是摄政王,先皇临终托孤,是何等的信任,晋王为了朝堂,鞠躬尽瘁,动手杀了逆贼确实是罔了礼法,但何尝不是为了朝局,哀家…”
晋王知她心中不忍,可再拖延下去,这些人虚伪至极,定会将矛头对准她。
让自己的霜儿去守皇陵,简直还不如直接杀了他。
最终,他脱下了官帽,自请退下摄政王之位。
太后眸光中流动荧光闪闪,咽下这份苦果。
此役,皇上大获全胜。
他喜不自胜,当夜邀着李宁祁进宫庆贺。
而这宴席之上,还有一女子献了琴艺。
皇上眯了眯眼睛,看向了李宁祁,薄唇扬起:“李爱卿,今日你有耳福了,这闻姑娘一手琴弹得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