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刚刚退得快,恐怕这条胳膊已然不在了。
李星昀长舒了一口气。
他靠近之时看得清楚,地上的衣物虽是南汐的外袍,里头裹了树叶故而才让他有所误会。
而那衣物边上,还有一件玄色外衣,在白虎獠牙的撕扯下四分五裂。
这应是那二人做下的饵。
如何让白虎在林中准确攻击人,最有可能动手脚的便是衣物上的气味。
外衣和白虎在此处,那想必那二人便安然了许多。
李星昀眉头一展,却听边上的御林军惨叫声传来。
不知何时,他们的侧后方又来了一只暴走的白虎。
李星昀:“。。。。。。”
兄长和南汐的饵倒是管用啊。
将这附近的危险都引来了。。。
待得南汐艰难的扶着李宁祁归来,李星昀才浑身狼狈的与他们打了个照面。
他身上的白色锦衣上沾满血迹,南汐蹙眉:“你受伤了?”
“并未,我担忧你,故而带了御林军搜了山谷,所幸你无碍。”
李宁祁原本已经站立不稳,靠着南汐的颈边垂下脑袋昏昏沉沉。
听到了这话,那耷拉下的手却揽住了南汐的腰肢,扬眉艰难的抬起头,与李星昀对视。
他的脸已然白的吓人,气势却是分毫不减。
“这是我的夫人。”
南汐:“。。。。。。”
瞧他神情,已然因为失血过多而有些不清醒。
人家明明只是关心,并未问这个问题。
这人在腰肢上的手却丝毫不松,说出的话也是,宣示主权一般执拗。
她有些抱歉的看向了李星昀:“我向陛下请了御医,先回营帐了,今日,多谢你,待改日请你喝酒。”
李星昀不着痕迹的后退了一步,颔:“需要帮忙尽管开口。”
将军府所配的帐篷内已有宫人打来了水,皇上特地安排了人悉心照料。
李宁祁入了帐子后便再也支撑不住,被南汐扶着倒趴在了床榻之上。
拧着帕子亲自为他处理后背的伤势。
一桶桶的血水抬出帐篷。
那原本就伤痕遍布的肌肤上更是没有一处好皮肉。
御医在一旁看得连连倒吸冷气。
“骠骑将军果真是男儿本色,竟在疆场上受了这么多的旧伤,如此层叠交错,实在可怜。”
南汐看着李宁祁的侧脸,伸手点着他眼尾的红痣。
若是这些伤都是在疆场拼杀所受,那便是保卫国家,保卫百姓的功勋。
出身在武将世家。
父亲。。。兄长。。。还有那些骁勇的兵士,大多会炫耀身上伤痕的来历。
在他们看来,这是只得二两酒下肚的谈资。
但他。。。
这些伤痕无一不是仇恨的交织。
李宁祁虽然恢复力惊人,但血流太多,到了半夜起烧来。
他迷迷糊糊哑着嗓子喊了声口渴。
却现。。。
帐篷内空无一人。。。
手向着边上摸去,床榻之侧是凉的。
夫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