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欧松正在得意呢,磨角你这个王八蛋,我让你狂,以为有个姐姐就了不起啊,拍莫大王的马屁,竟然还敢瞧不起我,这回我让你赔上老姐,也得不到半点好处;还有德喀巴罗,你不是自认是大酋长嘛,当初抢我草场时,看把你给牛的,其是你只不过是头驴而已!我在莫大王面前一句你们的坏话不说,却让你俩斗个不休,惹恼了莫大王,我看你们怎么收场!本大酋长这招叫一箭双雕不,应该叫一石二鸟,你俩不配称雕,也就是两只秃尾巴鸟罢了!
正得意着呢,忽然听到莫启哲竟把才玛推到他的身上,欧松登时就傻眼了,怎么搞的,咋把事情绕到我身上了?他急忙也连爬几步,对莫启哲道:“大王,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想那才玛品貌双全,漂亮非常,而我丑陋无比,是万分配不上她的!”
莫启哲笑道:“欧松你太谦虚了,其实你长得并不丑陋,就算难看也没到无比的境地!”
“不是不是,我真的是奇丑无比,而且我晚上睡觉时踢被,放屁还磨牙!陋习极多,才玛要是嫁给我,她会受不了的,夫妻成天吵吵闹闹,那多伤我和德喀巴罗的感情啊!”莫启哲道:“夫妻哪有不吵架的,那很正常,越吵感情越深,一天不吵就浑身难受!再说常言道:好汉无好妻,丑汉娶娇娥。你说你长得丑,而才玛又漂亮非凡,那你俩岂不正是天生的一对?我说的对吧!”
骠骑军将领和酋长们一齐点头,都说男人长得丑没关系,只要有才就行,你也是大酋长,够有才了,才玛正好有貌。你俩郎才女貌,天作之合,赶紧成亲生孩子吧!
欧松万没想到,自己挑拨一番,结果倒霉的是自己,那才玛娇惯不说,还敢跟野子汉私奔。她跟自己没关系时,跟谁跑都无所谓,自己全当看笑话,丢人也是别人家的事,可要是嫁进了自己的家门。那时这小荡妇再找个小白脸,然后比翼双飞一番,给自己脑袋上缠一圈绿哈达,那不要了命啊!
欧松道:“大王,我本来是和德喀巴罗平辈论交。兄弟相称,可我如娶了他的女儿,岂不是比他矮了一辈?还有蒙大王不弃。我和大王也是兄弟相称,如果我比德喀巴罗矮一辈,那你不也是跟着矮了一辈,吃大亏了啊,我这是为你着想的!”
德喀巴罗却道:“这有什么关系,咱们各论各地,辈份这东西不用太过认真!可是大王,我女儿喜欢的是你啊。你如不要她,她就要绝食上吊!才玛是我的宝贝女儿,我夫人对她疼爱得很,女儿一死,夫人必会肝肠寸断。悲痛而死,我们夫妻情深。要是死了一个,另一个也活不久长,所以我也就得英年早逝!我一死,全逻些牧民都会很伤心,还要给我发丧,忙起来就会顾不上放牧,牛羊无人照顾,就会死掉,牛羊一死掉,牧民就会没吃的,没吃的就会饿死,结果逻些的草原将尸横遍野!所以大王你要是不娶才玛,这后果是非常严重地,你可要三思而后行啊!”莫启哲笑了,你还挺能瞎白话的!好啊,看看咱们谁能把后果说得更严重些!他道:“不仅如此,逻些地牧民要是全死光了,我就会非常伤心,而且深深内疚,回到汴梁后,无心处理国事,手下大臣就会胡猜乱想,结果朝中大乱,乱得一塌糊涂,外国趁我国大乱便会入侵,我急怒攻心之下,就会一命呜呼。我的手下一齐大怒,认我的死是因为外国入侵造成的,他们便会动员全国的军队去打仗,不管三七二十一,只要不是大梁人他们就一起杀掉,结果引起众怒,组成联军来攻打我们,大梁以一国之力对抗天下所有地国家,那还有个不亡国的,可我骠骑军岂是易于之辈,在临死之前把其他国家的男人全部杀死,这样天下就只剩下了女人,女人总不能自己生孩子吧,这不是绝种了吗?所以在若干年后,天下就没人了,人类就此灭亡,这才是真正的后果!”
耶律玉哥点头道:“没想到才玛的婚事竟关连着全天下啊,这简直就是绝代妖姬嘛!我说德喀巴罗,你咋生出来地她啊?生她之前,你应该查查黄历的!”
德喀巴罗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他本以为自己就够能危言耸听的了,没想到莫启哲竟能扯到全人类灭亡上面去,还不至于这么严重吧!
忽然磨角说话了,他道:“大王,我认为这是一个天大地阴谋,欧松和德喀巴罗有造谣诽谤大王之嫌,他们是想败坏你的名声,从而推翻你的统治!”
殿中众人面面相觑,怎么一椿婚事竟能扯出谋反大罪来?
莫启哲奇道:“想要用才玛的婚事推翻我?怎么个推法?”
“大王你想啊,德喀巴罗想让你做他女婿,可你是喇嘛啊,怎生做得,如果你真的贪图美色,娶了才玛,那么牧民就会说你败坏教规,从而反对你!而且德喀巴罗平常就骄傲自大,看不起别人,他要是做了国戚,那更会欺压其他部落,弄得天怒人怨,可大家都会把帐算到大王你的头上,这个嘛”
喜克却杰插嘴道:“你太能胡说了,简直是诬陷好人。不过,现在关于喇嘛大王的一切事都是新的,没有什么先例可寻,所以大王娶妻之事倒也没什么,完全可以立个规矩,充许喇嘛娶妻!”
莫启哲忙道:“不必了,这种规矩就交给别人去立吧,我就免了!他奶奶地,说了半天,咱们都是在说才玛的婚事,可人家才玛的意思还没问过呢,你们知道她想嫁谁啊!”萧仲恭也道:“可不是吗,咱们正在谈论正事,却突然冒出这么一杠子事!我看还是把才玛找来吧,问问她想嫁谁。不就一切都解决了吗!”
德喀巴罗心想:“才玛的事才是真正的正事呢,她要不嫁给莫大王,我地逻些城还能保住嘛!不关你们的事,你们当然不在乎了!”
命人传来才玛,让她自己选老公。
才玛不知什么事,进殿后见里面全是位高权重地大臣,自己的父亲好象在这里算不上头号。正满头大汗地在给莫启哲磕头呢!想起了骠骑兵对她的折磨,才玛狠狠地瞪了一眼莫启哲,这个坏蛋,要不是逻些部的生死握在他手里,真想照他的脸上吐口水!
德喀巴罗见才玛盯着莫启哲看。忙道:“老臣说的没错吧,我女儿果然对大王痴心一片,爱到了骨头里!”
才玛心道:“我什么时候爱上他啦?就这种坏蛋还会有人爱,真是奇了!”
喜克却杰很慈祥地道:“才玛,你年轻不懂事。做过错事,我已经向佛祖求过情了,佛祖决定原谅你。而且还要给你配一桩好婚事!现在你的丈夫有两个人选,一位便是我们伟大地格萨尔王,另一个就欧松大酋长,你想选哪个呀?”
欧松道:“不敢和大王并列,我愿意退出!”
才玛看了一眼殿中众人,只见大家眼中都现出了好奇,想知道她选谁!莫启哲眼中无所谓,根本就不在乎才玛是否选他。而欧松眼中满是恐惧,他可不想娶这么个女人回家,至于父亲眼中则尽是期盼,一个劲向她打眼色,让她选莫大王。她看了一遍殿中各人。却发现有一人眼中充满了幸灾乐祸,这人就是磨角。
她看向莫启哲。温熙急忙在一旁威胁道:“你看什么,再看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
欧松忙道:“不要威胁她!”
又看向别人,萧仲恭和韩企先一齐道:“我们有夫人,儿子都不小了!”
才玛忽道:“我是个寡妇,为了过门不受委屈,所以要找个死了老婆的男人!”
殿中之人一齐松了口气,危险解除,她不会选自己了!
莫启哲问道:“这里谁是鳏夫啊?谁是成过亲,现在却没有老婆的?”
众人一齐看向磨角,磨角刚刚还看热闹呢,没想热闹竟到了自己身上!他道:“我可不娶她,她动不动就跟人私奔,万
“你这么说就不对了,才玛这样才叫有性格呢!原来这里唯一的鳏夫就是你啊!来呀,祝磨角和才玛百年好合,多生儿子女儿,不必一对夫妇只生一个孩!”莫启哲哈哈大笑,没想到才玛选来选去,竟选到了磨角地头上!
德喀巴罗可是踩到牛屎了,没想女儿会选这个小酋长,还是个和自己不对盘的家伙!他道:“我女儿糊涂,又选错了丈夫,可我这个做父亲的很开通,只要女儿喜欢就行!这样吧,我给才玛一百两银子的陪嫁,磨角酋长很有钱,当然不会嫌少啦!”
磨角心中暗骂:“老混蛋,一百两的陪嫁你还不如不给,这么少地陪嫁要是传出去,不是明告诉别人我是外人嘛!哼,你根本就不认我这个女婿,我是别想得到你的逻些城了!”他见事已至此,便道:“承蒙才玛高看,选中了我。可要成亲也行,我得按瞎征部的习惯,回故乡去拜祖,这样才成婚。”
“你地故乡是哪里啊?”
“我的父亲瞎征,曾是青唐城的大王,也就是吐蕃的真正大王,可青唐城被北宋攻破了,我的父亲失国,各地部落酋长纷纷称王自立!这点我没说谎,德喀巴罗你就是在那时称王的,对不对!”
德喀巴罗哼了一声,却不说话。
磨角道:“我是个没出息的人,父亲留下来的部落越来越小,我已经没有了反攻回青唐城地实力,这点大家也都清楚,我也不再说了。现在匹播归了欧松大酋长,德喀巴罗大酋长又把我当外人,吐蕃本部虽大,却已我无立足之地。所以,莫大王如能关心我这第一个归顺你的吐蕃酋长,请你帮我夺回青唐城,我不求继承父亲的王位,只求能重返故乡。在那里休养生息,抚育后人!”
他这一番话说得很可怜,似乎他已经是走投无路了,其实真实情况却不是这样。酋长们都明白他的真实心意,磨角情知不能得到吐蕃的两座名城,便把目标放在了青唐城上,反正骠骑军肯定是要去攻打吐蕃国都地。战后青唐无主,那何不早早让莫大王定了自己呢?青唐可与匹播和逻些不一样,那里控制着河湟地区,厮罗政权百年经营,青唐早已是吐蕃国中最富的城市。赵怀恩凭着青唐,竟能和西夏打个平手,可见实力非同一般,磨角要是得了那里,在骠骑军退走后。必将成为吐蕃第一王,这个小酋长将位居所有酋长之上。
欧松才不信磨角地话呢,他立即道:“不妥。你说青唐是你地,大大不对!你的祖父阿里骨并不是厮罗王的正统后代,可现在那赵怀恩却是有着纯正的血统,所以那青唐城根本就不是你家的!我们反对瞎征,自立为王,有何不对?就算日后打下青唐,也不能给你!”
他一带头,酋长们全吵吵起来了。一致反对把青唐封给磨角。莫启哲心想:“怎么搞的,关于才玛的一桩小事,竟会扯到青唐去,打下青唐城,吐蕃可就亡国啦!还没进入青海呢。这帮酋长们就开始想着战后分地盘地事,太不象话了!”
骠骑将领却是支持磨角的。因为完全可以用助磨角重返青唐为借口,向吐蕃王发动战争,这个借口受到的非议会少些,至少那些并不关心谁当吐蕃王的牧民,不会去管这场战争。可用别的借口就不好了,那就是地道地入侵,牧民必会团结起来,反抗骠骑军,那损失可就大了!
酋长们却坚决反对,绝不能让磨角拥有青唐城,这个小酋长怎么可以超过他们,这是大贵族所不能接受的。
喜克却杰小声道:“河湟那里和吐蕃本部不同,这里是割据势力强大,那里是吐蕃王政权强大。大王要想彻底占有吐蕃,只能派大军攻下青唐,那可是不能再投机取巧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