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黑暗与光明
「死……死了？」卡莉一愣，手中拿着的《巫师小状元》也一下子掉落在了地上。
卡莉挤出了一个笑容，她有些茫然地看向了其他四人，「你们……你们这是在开玩笑是吧？蒂娜呢？让她别躲着了，快点出来！」
卡莉的声音有些颤抖，她的脑海中不由浮现出了和蒂娜接触的一些经历。
那是一个很开朗，还有些英气的少女，甚至她还是一名见习骑士，在一路上，对卡莉也非常照顾……
「我的导师也很不错，对我很照顾，他实验室里的书籍，都允许我观看……」卡莉闭上眼睛，似乎还能听见上一次聚会时，蒂娜露出笑脸说话的样子。
她慢慢睁开眼睛，看着包括维恩在内的四人全部都低着脑袋，沉默着，卡莉心中慢慢沉到了谷底。
那个走路似乎带风，显得活力满满的女骑士，似乎真的离开了他们。
「怎麽……死的？」卡莉此时的声音很低。
「实验。」维恩的声音低沉，眼底除了有悲痛，还有着一丝兔死狐悲般的警惕。「你应该知道，巫师们之间奉行着等价交换的原则。」
「我们的导师在签订契约时，除了承诺教导我们知识之外，也会要求我们去履行一些条约。其中，就包括了让我们配合他们进行一些实验。」
维恩眼睛红红的，看着卡莉，「那些没有在契约中标注不会造成学徒死亡的实验，自然就是存在死亡风险的！」
其他三人此时的脸色也有些苍白，毕竟他们和自己导师签订的契约里，也多半有着配合实验的条款，蒂娜的今天，或许就是他们的明天。
卡莉一愣，她不由眨了眨眼睛。
「契约？」卡莉心中不由浮现出了卢锡安导师在契约中对她的要求。
似乎是……尊师重道？
「可……可蒂娜之前还说，她的导师人非常好……」卡莉此时还有些不肯相信。
「巫师，只讲契约，他们所说的，所做的，或许都是一层层的抱有特殊目的的语言陷阱。」维恩此时似乎是在低吼着，「伱难不成会以为，他们会无私培育我们，不带有任何目的吗？！」
「等价交换，这才是巫师之间最直接的法则！在你收获导师的东西时，也需要想明白他得到了什麽，要是他什麽也没有得到的话，那他是不是还有着更深层的目的！就像是蒂娜……」
卡莉听着维恩这发泄般的低吼，心中却是不由有些彷徨。
卢锡安导师……卡莉的手慢慢握紧了，整个人也变得有些浑浑噩噩的。
……
「昨天晚上没休息好？」卢锡安看着此时明显不在状态中的卡莉，微微皱起了眉头。
「没……没事。」卡莉有些慌乱地避开了卢锡安的目光，心中却有些乱乱的。
尽管她告诉自己最好不要多想，但一想到卢锡安导师现在处于重伤状态下，却还是不遗馀力地帮助自己，那他是不是也……
卡莉想到这里，就感觉自己似乎一下子踩空，整个人突然就变得很彷徨，似乎一下子失去了倚靠。
「先休息一下吧。」卢锡安看着此时状态越来越差的卡莉，最终挥挥手，自己坐下开始喝水，让卡莉自己先调整一下。
卡莉看着此时正在喝水中的卢锡安，嘴巴张了张，可又感觉自己开口实在是太唐突了，犹豫了半天，最后默默低下头。
「有事情？」卢锡安放下水杯，看向卡莉。
「啊！没……」
「早就感觉你今天不对劲了，说吧。」卢锡安看着卡莉，有些无奈。
这个小家伙难道就不知道她的表情根本藏不住事儿的吗？
卡莉嘴巴张了张，想要扯个什麽理由将这件事情给掩饰过去，可当她看着卢锡安那双平静的眼眸时，却又感觉自己似乎根本无法说谎。
「我……我听别人说，巫师之间奉行的是等价交换原则，但是……」卡莉有些支支吾吾，此时真正开口的时候，她心中不由有些羞愧。
卢锡安此时默默聆听着，表情却没有多少变化。
毕竟，他也不是真的大公无私，只不过是卡莉所需要付出的「代价」，由他的系统承担了而已。
只不过看卡莉现在的样子，却分明是为此感觉到了困扰，甚至对自己还产生出了轻微的怀疑，这对于他之后的教学肯定也会造成不小的影响。
卢锡安微微思索，随即看向了此时低着脑袋，似乎有些不敢看向他的卡莉，想了想，这才说道。
「这是我的一个尝试。」
「唉？」卡莉有些困惑地抬起头，不过很清楚卢锡安口中所说的尝试是什麽意思。
「简单来说，就是尝试用另一种方式，来平衡导师和学生之间的关系。」卢锡安微笑着，看着此时有些困惑的卡莉，微笑着伸出手，「你可以理解为，我这是在投资你的未来。」
「未来？」卡莉有些茫然地看向了卢锡安。
「是啊，未来。」卢锡安摸了摸她的小脑袋，「比如说，未来你成长为了一名正式巫师，那我就有了一位正式巫师作为自己的帮手。」
「而且不同于其他巫师和学生之间那种依靠契约丶依靠利益而相互提防，相互利用的方式。」卢锡安看向卡莉，感觉此时很适合跟这个小家伙画个饼。
「我不是很喜欢其他巫师之间那种冷酷丶黑暗，缺乏情感约束的规则，所以，要是在未来有机会的话，我想要用我自己的方式来改造它，就像是我们学习知识，然后撬动规则那样。」
「当然，现在我的实力太弱，改变不了别人，那就先从改变自己做起吧。」卢锡安说到这里的时候，顿了顿，看向了卡莉，「我希望有一天，巫师世界的孩子们可以进入巫师学院学习的时候，可以不用担心自己的安全，我希望那时候的师生关系能变得和谐而美好……」
卡莉听着卢锡安的讲述，似乎也看到了那充满阳光丶鲜花的未来一角，眼神中也不由出现了一丝向往，而看着此时脸上也带起了一抹笑容的卢锡安，她的眼睛亮晶晶的，感觉卢锡安的身影在这一刻变得伟岸。
「导师……我，我想要追随您一同实现这个梦想！」卡莉抬起小脑袋，声音却显得非常坚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