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肚子本就胀着,这一口下来更是撑得十分难受。
好在逢何眼中的灰雾逐渐褪去,立秋这才松了口气,对于自己的选择并不后悔。
逢何深吸一口气,当他重新睁开眼时,双瞳已是一片清明。
“……谢谢。”他望着少年,已经不记得自己这是第几次感谢对方。
“生什么事了?”立秋微微皱着眉,问。
“没事,只是见血时病情比较容易作。”逢何低眸,轻声道。
立秋闻言,眉毛皱得更深了。
屋内的血腥味若隐若现,他向前一步,尝试着探头进去看一眼,看看是什么样的情景才能将逢何刺激到病的程度。
一双滚烫的大手蒙住了他的双眼。
这是逢何病情作之后的后遗症,身体温度会比平时稍高一些,需要依靠时间慢慢消退。
“别看。”他说。
他的声音有些哑,像是疲惫,像是叹息,却满是温柔。
立秋眼前一片漆黑,连指缝都没透出光来。黑暗之中,他眨了眨眼睛,睫毛尖轻轻掠过手掌,带起一阵戳心的痒意。
他察觉到一股热意靠近自己,却在即将触碰到的时候顿住身子,停留几秒后,才缓缓拉开距离,回到最开始的安全位置上。
另一只大手握住他的肩膀,将他慢慢转过身去,蒙在眼睛上的那只手也始终没有松开。
“别看。”身后的男人重复道,像是哄小孩一般,说:“乖,等我一下,马上就好。”
一只手掌贴在立秋背后,想要将他推离这间房。
立秋一手抓住门框,及时阻止了逢何将他推出门外关门处理的想法。
“我不看。”立秋背对着房间,背对着逢何,说道。
“你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身后的男人沉默片刻。
“……好。”
手掌松开了立秋的双眼。脚步声响起两步,又犹豫着停下。只听他在黑暗中开口道:“我没对他做什么,人还活着,只是晕过去了。”
“嗯。”立秋轻声应道。
脚步声远去,随之而来的是铁链翻动的刺啦声。
立秋守约地没有回头,他靠在门框边上,身子微微颤抖。
在逢何转身离开的瞬间,大衣中裹藏着的尾巴开始像是抽芽一般,想要突破原本的长度。
尾巴的生长是一件非常快的事情,尾骨冲破尾尖的皮层,撕裂的同时又快地进行再生,再次撕裂,继续再生,如此往复。
直到尾骨长到它想要的长度,这才悠悠然停下生长的脚步。
但作为疼痛的承受者,立秋已经冷汗淋漓。
立秋疼得全身都在颤,只有一只手还撑在门框上,勉力维持着身形站立。
很快就能忍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