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锦语落,抬身而去。
顾青鸢握着手中的瓷瓶,弯唇笑了笑。
这世上哪里会有人心疼她呢!
不过,靖安王爷可是个大好人。
容锦不知自己被发了好人卡,出了公主府便唤来了禁卫行云。
行云听着容锦的吩咐,不禁怔了下。
但他素来不会质疑容锦的决定,当即领命而去。
容锦坐在马车里,敛眸沉目。
既然这是她想要的,那他便推她一把。
宁昌侯府。
宁昌侯夫人正小心的为蒋莹擦着药,每疼一下,蒋莹便会忍不住想起自己所受到的屈辱,“姐姐这出得什么馊主意,改日我非要去问问她不可!”
直到听下人来报永乐长公主遇到了刺客,她才欣喜的问道:“那老贱妇死了没!”
下人嗫嚅着道:“长公主被永平侯府二夫人的婢女所救,安然无事。”
“又是那个小贱人!”
蒋莹气得掀了桌子,茶盏杯具碎了一地。
“该死的顾青鸢又跑来多管闲事,要不是她,那个老贱妇定然性命难保,也好替我狠狠出一口恶气!”
宁昌侯夫人遣散屋内婢女,“莹儿慎言,长公主身份高贵,日后切不可再说这等话。”
“难道我说得不对吗?堂堂一国公主被元人脏了身子,她非但不以死明志,还好意思耀武扬威,这样不知廉耻不要脸面的女人,哪里配为一国公主!要我说,陛下就该将她浸猪笼,免得她丢人现眼损了咱们明昭的尊严!”
“好了。”宁昌侯夫人无奈的按下蒋莹,“我知道你今日受了委屈心里有气,但这种话日后当真不可再说了。那永乐长公主不是好相与的,就连皇后和贵妃都要让她三分,以后躲着些便是。”
蒋莹委屈不已,“可我今日丢尽了颜面,早已成了全京城的笑话,靖安王爷还在,他日后又该如何看我。”
宁昌侯夫人见她这个样子,将一直埋在心里的话道了出来,“莹儿,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再在靖安王身上浪费心思了,自金光寺便能看出他对你一点心意都没有。他生性凉薄又杀戮甚重,日后不见得会有好下场,还是另寻个稳妥之人吧。”
“可放眼整个明昭,还有谁像靖安王爷这般俊美高贵?我才不要那些凡夫俗子!”
“可靖安王爷对你无意啊,他待你甚至还不如待那叫青鸢的婢女来的亲厚……”
蒋莹赌气的捂住了耳朵,“娘!您说够了没,我不想再听了!”
宁昌侯夫人心里无奈,“好好好,我不说了,由你由你。”
反正她瞧那靖安王就是块石头,谁也捂不热,等莹儿心灰意冷自然就会放弃了。
可蒋莹心里却攒着一股劲儿,都说高岭之花摘不得,她偏要试试!
只要能得到王爷,她什么都豁得出去!
至于那个有些碍眼的顾青鸢,她杀不掉,但可以让哥哥帮她啊。
任何与她作对的人,都别想有好下场!
……
永平侯侯府。
柳如芸为姚韵儿请了大夫开了药,在听到她的脸没有大碍后才松了口气。
姚韵儿哭个不停,柳如芸劝了她好半晌,叹声道:“韵儿,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但今日你的做法着实不妥,你……你怎么能独自去前院呢!”
姚韵儿抬起脸,仍旧振振有词,“外人误会我也就算了,表姐你竟然也这般想我!我都说了我是误闯前院,你为什么就是不肯相信我!难道我在表姐眼里就这般不堪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姚韵儿伤心得哭个不停,“你是怎么答应我爹我娘的,你明明说过会照顾好我,却让我今日受了那么大的委屈,我干脆死了算了!”
姚韵儿这一寻死觅活,柳如芸顿时又失了判断,她生怕姚韵儿会出事,连忙安抚道:“我不该不信韵儿,都是表姐的错。以后我再单独为你办个宴,好为你解释清楚。”
在柳如芸好一番保证下,姚韵儿才终于又安静下来。
这时絮儿快步走过来,告知了柳如芸永乐长公主遇刺和顾青鸢受伤的消息。
柳如芸瞬间坐不住了,忙道:“韵儿,你好好休息,我去看看母亲可还安好,你可不许做傻事啊!”
看着柳如芸急匆匆的背影,姚韵儿的眼里噙满了恶意和狠毒。
凭什么柳如芸事事顺遂,她这边却各种阻挠。
外面那些人可不像柳如芸一样好糊弄,她今日当真是名声尽损,再难有好出路了。
她若不想输给柳如芸就只剩下最后一条路,那就是取替柳如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