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霄回跟服务生点了一款酒,乜他一眼,“又开始了,就你这死脾气。”
“不说,也不做,事情就永远不会解决。”
“不管当年还是现在,是非对错有那么重要吗?”
他把拼完整的魔方放在桌子上,推到娄与征视线范围之内,恂恂强调。
“重要的只有——她。”
季霄回扭头看向新来的调酒师的一系列动作,分秒间审视,又对坐在旁边的男人来了句。
“你要是有蒋望半点死皮赖脸的流氓劲儿,早就把人追回来了。”
娄与征把古典杯放下,随着玻璃磕在桌面的一声闷响:“拿我和他比?”
“还是数你骂人最脏,季州还。”
听着好友一如既往称呼着自己的字,阔别半年的生疏烟消云散。
季霄回笑意更深,摇头无奈。
…………
翌日,周五傍晚。
“你店里的新客人全是蒋望介绍给你的?!”明雀坐在美甲工作室的椅子里,惊讶。
童月缩在沙发深处,捧着手机正在和下一位客人联络。
约好的时间客人迟到了,幸好是今天最后一个,不然后面的客人时间全部都要改动。
她抱着双腿,下巴放在膝盖上,叹气:“嗯,是……”
“没想到蒋望女人缘还真像传说中那么好啊。”明雀回想大学的时候,虽然蒋望不是朋友们最帅的那个,但确实是最会讨女孩欢心的那个。
“也是厉害,只是酒局饭局随口一句推荐,你店门槛就
快被踩平了。”
明雀知道童月是个胆小又怕和陌生人纠缠不清的,摆摆手安慰:“没事,他那个人就是人来疯,心血来潮就会帮谁一把,你不用太有心理负担。”
童月抬头,用一种求助的眼神看向明雀,之后的几分钟又把昨天晚上被流氓骚扰结果被蒋望搭救的事叙述了一遍。
明雀听见她描述的画面吓得浑身起鸡皮,“怎么有人敢当街调戏女生啊!迟早遭报应烂裤-裆!真该报警抓起来!”
“还好你遇到的是蒋望。”她拍拍胸口,吓得心慌:“这种死里逃生之后的事真是不敢深想,越想越后怕。”
她看向童月,忽然觉得这俩人的缘分未免也太深了些。
已经不是一般程度了。
明雀偏眼,眉头稍动。
这蒋望到底想干嘛,不会是……
就在她思维还没发散到准确的地方时,童月打断了话题,“所以……我就不想欠他人情……”
“他那天说……”
明雀歪头:“说什么?”
童月很不擅长撒谎,但是蒋望已经把说辞手把手地教给她了,于是就顺着说:“说他明天周六有个饭局,想……邀请我一起……”
“那你去呗,真怪了,这人让你还人情的方式竟然是陪他吃饭。”明雀说。
童月心里愧疚,只觉得自己是给朋友挖坑的同伙之一,磨磨唧唧继续演:“可是我……我不敢。”
“他那种人,饭局上肯定有很多……我不认识的人。”
“小鸟,你能不能……那个……”
“陪我一下。”
明雀刷手机的动作一顿,没想到话题会落在自己身上。
“我陪你?”
…………
明雀拿童月没办法,她可怜巴巴的让人很难拒绝她的诉求。
况且她知道童月来滨阳之前的人生并不快乐,见到和自己差不多,几乎没怎么被纵容宠爱过的女孩子,就忍不住想要多给她一些友情方面的爱,爱着朋友们,就好像自己也能得到些许慰藉。
但翻过一天,童月把她带到地方的时候,明雀确实有些绷不住。
蒋望选了一个私厨小院,当晚庭院观景位置被他承包,庭院观景在冬季呈半开放形态,地暖和暖风都十分充足,明明天寒地冻,客人们却仿若置身于温室中,享用星级厨师呈现的精致西餐。
地方很好,但是……
明雀站在门口望着不远处窝在沙发里看菜单的娄与征,垂在一侧的指尖抖了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