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什么啊?”
之后一道软绵绵的女声带着骄傲的味道传来。
“跟咱们部门隔得远可能见得少啦,叫杨格。”
明雀拿着葡萄汁的动作一顿,缓缓回头,看向这个正排在自己身后的女人。
而对方的目光早已在她身上盯了很久,这个小孙瞥向她的这一眼,意味深长。
女人之间的某种电波对上。
明雀知道,对方在炫耀,在彰显自己的“主权”。
她确定,那天在酒店隔门听到的女声,就是这个人发出来的。
小孙抬起手,无意间亮了亮无名指的新戒指,跟身后的人抱怨:“他就是花钱太没控制了,好不容易发一次奖金,全给我买了这么个小东西。”
“您说多不值得啊。”
她的女同事笑了:“哪里不值,给女朋友花钱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另一个人也跟着羡慕:“是啊哎哟,你男朋友真会疼人
()。”
“不过之前听说他有女朋友来着?我听说错了?”
小孙笑容迟缓了一瞬,说:“啊,那个啊。”
“是,不过他说前任那人啊……反正不太合得来,一直被拖着也没意思就算了。”
说着还用余光看了眼她。
明雀握着果汁的手指泛白,不禁后悔了之前跟邵青青说不和出轨女方计较的想法。
没冤枉错人,真就是一对狗男女。
就在这时,前面人事部同事回头来,竟偶然聊起一样的话题:“最近没怎么听说你提起你男朋友了?”
“怎么了,吵架啦?”
明雀知道对方在偷听,故意拿起和小孙一样的语气,无所谓笑道:“啊,那个啊。”
“分了。”
同事讶异:“这么突然?”
她知道明雀的脾气好,不是对方有问题不会突然分手,于是安慰说:“别难过啊,好男人有的是。”
明雀把果汁放在托盘里,鼓起脸蛋笑得绵甜,“不会呀。”
她往前走的时候撂下一句:“谁会因为扔了个垃圾而难过呢。”
“也就是路边的公共垃圾桶才容得下那种玩意。”
小孙的表情顿时僵在脸上,瞪着明雀的背影,被骂了想怼却又不能真去给自己找麻烦,只能站在原地气得脸色发白。
…………
明雀很少和人打嘴架,第一次当场就鼓起勇气怼回去这件事让她很骄傲,直到吃完午饭都还在心里暗自得意。
她怼得简直太漂亮了。
然而乐极生悲,下午四五点市中心刚开始下雪的时候,她被单独叫去谈话室。
等待她的,正是和自己关系不错的人事部同事。
看见同事脸上复杂隐忍的表情,明雀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其实自己所在的房地产公司经营不善的消息早就有传闻,有不少销售部门的同事都是在“被迫”的压力下不得不主动提出离职,无良公司设置了苛刻的指标,只要没达到就会在提成奖金的基础上不停地往下扣钱,到手工资大打折扣,没几个人能受得了这样的剥削。
但明雀想不到裁员这事会轮到他们营销宣传部门,本来这部门就没有多少人,每个人都像拉满的陀螺一样不停地转,一个策划结束下一个又开始,仿佛缺了任何一个劳动力都能让业务压力直接瘫痪掉。
还以为又是给她画饼让她放弃单休日加班,结果人事把裁员决定告诉她的时候,明雀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
她从来不觉得被裁的人会是自己。
明雀面对着眼神充满同情的人事同伴,迟疑了很久,缓缓说:“我二十四岁正年轻,一个人在这儿租房没有家庭负担,未婚未育,未来至少五年没有结婚打算,而且……”
她说到这里嗓音一干,措辞卡顿,揪着毛衣的手指发抖:“我入职快两年,几乎没有完整地休过一个周六日……”
“工作上也没犯过大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