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承此时心绪十分复杂,他也不知道面前的人为什么要这么做,她不是已经起疑了吗?不是有解药吗?
他垂眸盯着她“你不是不信任我吗?为什么救我?”
都这个时候了,怀中人还不忘嘲笑他“你的弱小已经让我条件反射了。”
说罢她突然剧烈咳嗽几声,吐出一口黑色的血。
宋清承神色紧张的用袖子给她擦唇角的血“不是服过解药了吗。。。这。。。”
“别咒我!”
时笙抬手无力的敲了下宋清承额头,打断他接下来的话“不把毒吐出来等死吗?”
宋清承的情绪现在不上不下的有些尴尬,勉强把眼眶中准备好的泪水收回去。
真是的,就不能让他把话说完?
宋清承见时笙的眼神有些迷离,意识到麻痹的不止是身体还有大脑的思维。
女孩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纤细的脖颈上,说话有气无力“如果你也像那些人一样,是来要我命的,现在动手是最好时机。”
宋清承的眸色暗了暗,声音没有以往的欢脱而是带了些低沉“就这么想死?”
眼前女孩勾起唇角,眼中的笑意如星星般璀璨,是他从认识她开始未曾见过的明媚。
只见女孩思量片刻,缓缓道“死在别人手下的话,也许我做鬼会难受几天,但如果死在你手上,我倒没有那么不高兴了。”
得到答案的宋清承僵在原地,连说话都变得结巴“为。。。为什么?”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缓缓吐出这两句,时笙就实在撑不下去,歪头晕了过去。
宋清承的大脑一片轰鸣,耳根已然红透。
他这算是被调戏了吗?这还是第一次被一个比他年纪小的女孩子调戏。
从刚认识她,这个女孩就给人一种对任何人和事都感兴趣却又对谁都疏离的感觉。
当初在张松家被圆圆掐住脖子有生命危险时,他从她的眼睛里看到的不是恐惧,而是一种无惧生死的挑衅,还带了些他看不懂的疯狂。
而触碰她的底线时,她会变得很极端,如果那天沈魅但凡出一点意外,没救回来,他相信她会不顾这世界的任何规矩、任何人的劝阻杀了时锦秀全家为沈魅陪葬。
这姑娘让人琢磨不透。
现在她会因为他长的好看来调戏他?别告诉他这才是小姑娘的本性?藏的够深。
他就这样怔愣很久,直到想起继续赶路这回事。
他在心中默默吐槽,晕倒之前也不把背包收到手链里,净让他做工具人。
他认命地将背包挂到身前,背起时笙继续向前。
这一路上他感觉时笙头烫的快能把鸡蛋煮熟了,但手里没药身边没有冷水,只能祈祷她醒来后智商还健在。
临到傍晚时,他才将人放下来,在旁边架起一个小火堆取暖,打算就这样在林间过夜。
时笙的外套没有拉拉链,刚刚将她放下来时她肩头外套滑落,现在才被宋清承才注意到。
女孩里面穿着一个白色吊带,锁骨和肩膀因为外套滑落露出。
宋清承红着脸,手忙脚乱地要将她衣服拉上去,却被她肩侧熟悉的红色刺青吸引,愣在原地。
一片火红的奇怪图腾完整地展现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