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敌人出的主意,但朱允炆觉得可成,可是那小子怎么可能那么好心,所以朱允炆半信半疑,但并没有因此离去,依然跪在门前,只不过位置往前了不少,他很想知道里面说什么。
断断续续可以听得到:二丫李景隆那是个意外,不是演戏的。
又听到欲知那些人的下落,可找蒋瓛,之后又听到朱允熥喊了一声爹乃老银逼之类的话,差点让朱允炆想冲进去大骂朱允熥还有没有人伦常理,竟然这般诽谤自已的爹,但还是忍住了。
等朱允熥跟没事人离开,朱允炆整个人迷茫了:为什么这样爹不处理他?莫非爹有特殊癖好?
又跪了一会,朱允炆觉得这个爹变了,于是他也不跪了,失魂落魄的去找娘。
可是当看到吕妃现在的情况,朱允炆忍不住眼泪就掉下来,惨,何止是惨,周围破烂不堪,杂草丛生,一口大井,井的旁边是一个大盆,大盆的周围竟然是粪桶。
堂堂太子妃粗布麻衣的在洗粪桶。
这也算了,后面还有捂住鼻子的太监在抽打她。
“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啊!”
朱允炆悲从心来,面目狰狞朝着小太监怒斥,“谁给你的狗胆,安敢如此。”
太监望了一眼朱允炆,略微弯腰行礼,没有多大的尊敬,淡淡的说道,“皇后娘娘亲自下令,若是吕妃将当年之事说出来,可全尸。”
“当年?什么当年?”朱允炆瞪大着眼珠子,不可思议的说道,“不可能,我皇奶奶向来仁慈,断然不会如此,你莫不是诓骗于我,亦或者你被朱允熥那废物收买了,私自用刑,我要去皇爷爷面前告你。”
小太监闻言,脸色异常难看,“奴婢建议殿下不要自误。”
“反了,反了,来人。”朱允炆怒不可歇,可是喊了半天,门口的护卫充耳不闻,根本调令不动,这更加让朱允炆心里苍凉——悠悠苍天,何至于此啊,何至于此啊!
“允炆啊……”吕妃也是眼泪哗啦啦落下来,泣不成声,“娘苦也,真苦。”
“母妃莫慌,孩子这就去求皇爷爷,皇奶奶,定要救娘于水火之中。”朱允炆泣声说道。
吕妃停止哽咽的抽泣,“好孩子,不过你这样去,求不得什么,得带人。”
“请母妃赐教。”
“可找黄子澄、齐文泰,若是连方孝孺也一起去,或许娘娘能够看在他们三个人的面上,网开一面,至少娘不至于天天刷马桶。”吕妃说道。
朱允炆得到母亲的指点,点点头,“孩儿这就去。”
此三人皆自教导过朱允炆,也算得上是恩师,尤其是方孝孺,朱元璋更是说他为读书人的种子,而且他还是宋濂的弟子。
宋濂表面上平平无奇,但是二女儿却是江南世家郑氏的媳妇,因此宋濂也代表整个江南士林,虽然跟淮西集团相比,渺小,但他们这群人,终究是懂得权衡利弊的。
且说朱允炆马不停蹄的找上黄子澄,开口第一句话,“黄师,苦啊,我娘亲苦也,被打入冷宫,还要兼职刷马桶,这也罢了,还被太监殴打。”
黄子澄一听这话,脸色无比愤怒,“老朱家何至于此,何至于此。”
“黄师可有办法解救。”
黄子澄一沉吟,“说白了,这是属于皇权相斗,虽败,但终究是皇室成员,如此侮辱皇室成员,于大义不公,待我写一份奏章,讲明皇家亲情血溶于水,即便是败,也得给个尊严。”
“如此多谢黄师。”
朱允炆拿到黄子澄洋洋洒洒的一千个字,感觉还不够,继而找上齐文泰,齐文泰一听吕妃的遭遇,同样也是:何至于此。
于是又洋洋洒洒写了一千字,朱允炆对比了一下,大概差不多,有些怀疑的问道,“能成?”
齐文泰沉吟片刻,“这样,你咬破手指,用自已的血写一份,才能显示你的孝心。”
朱允炆啊的一声,“用我的血?写一千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