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家挂上了白灯笼。
停灵七天,林月没有去吊唁。
第七日,吴思来问了,林月笑了笑,“他不让我送,我便不去。”
吴思劝了许多,武林大会回来爹连亲生儿女都不问就问了她的情况,临走前一直看着门口……
“你不去就再也见不到了。”
林月看向吴思,瞧见她眼中的真挚,道:“你不在意?”
吴思眨眨眼扯了扯嘴角,笑容带着几丝悲哀,“从我记事起就不怎么见他笑过,总是一副冷漠的样子,带我们玩时也是如此。”
“可你不同,他看你和看我们的眼神是不一样的,我们又不是傻子怎么会察觉不出来?”
“走吧,去见他最后一面。”
林月微愣,摇了摇头,却被吴思拉了起来,到了灵堂,林月没有进去,对着棺材拜了三拜,离去。
听说停灵七日,亡魂会在肉身周围徘徊,若是这样,那便算是见着了。
七日后下葬,林月离开了吴家,等送葬队伍走后来到了他的坟前,把他的小册子烧给了他。
骑上马,她离开了这里。
十一月份,广寒,落雪,马蹄踩着积雪嘶嘶作响,由大道往东行驶。
白雪皑皑,马呼气成雾,连走几日,她到达了一个小县城,县城不算富裕也不算贫穷,附近有一座山,山上有一座寺庙,叫清远寺,每日晨暮都能听到山顶传来的钟声,悠远洪厚,百姓们便跟着它的节奏作息。
林月在这里买了个带后院的小铺子,通过牙人介绍找了个批发商开了个药铺。
位置在大街偏后尾,清净,开业第一天,给周围几个同样清冷的铺子老板送了点药材泡茶喝,双方再客套几句算是打过招呼了,林月回到了店铺中,看着门口坐等客人上门。
第一日,获得了十几道好奇的视线,往里扫一眼便走了,没有人进门。
一连几日外面有人走过,里面清净的很。
所幸林月也不打算靠它挣钱,进的药材也没多少,便去买了把躺椅躺上去,手中抱着暖炉,看着店门外雪落纷纷撒撒,零散人影脚步匆匆,寒风灌了进来,人们穿着棉袄搓手哈气,她却未觉得冷。
店里终于来了位客人,躺了将近半个月的林月刚想起身,那皮肤黝黑的壮硕小伙子一脸傻笑道:“老板,请问周记打铁铺怎么走?”
林月重新躺好,语气懒散地给他指了个路。
“谢谢老板!”
小伙子点头谢了声便出门了。
林月闭目养神,她好似选的位置过于末尾了,这要是做生意铁定赔本。
还没感叹几声,几个沉重的脚步声传来,林月睁眼,见一个国字O型胡的汉子带着几个贼眉鼠眼的兄弟进了门,他粗着嗓子吼道。
“哎!什么时候来的?拜过山头没?”
林月挑眉,从躺椅上起身,展露了和善笑容,“几位大哥,我是这月来的,头次开店不懂规矩还请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