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林月上了马,带着陈知奕和众人上路了。
林月走在前面,方氏兄妹和吴氏兄妹在后面叽叽喳喳交谈着,四人昨天全程被虐,正同仇敌忾地讨论着如何在在下一次比试中赢她。
就这样一路走了半个多月,远远望去便见到了那雄伟的城墙,站在城头的士兵身影瘦小,稍微对比,这城墙约莫有十五丈高。
还未走近,便看到了那进城的队伍,往前眺望,足足排了百丈长,有骑马的、坐绸车的、带仆从的、独自来的,兴许排得久了,有的还在队伍旁边架起了锅烧火做饭。
林月扫了好几眼,没有瞧见红妹她们两人身影,往后一瞧,不到一会儿队伍已排了一大段,只能先排着进城再找。
武林大会在九月季秋,如今是夏末,天气不那么炎热,太阳晒久了还是容易中暑,林月下了马,带着孩子窝在马影中。
排了两个时辰队伍,终于轮到他们进城,士兵检查了户籍,武林大会鱼龙混杂,官府对外地人进城做了限制,林月交了一两银子才进了城。
每次进城都需交一两银子,不是什么人都能交得起的。
入了城门,视野开朗起来,面前是宽阔的街道,街边摊贩成排,吆喝声不断,还有杂耍艺人在街头卖艺,叫好声此起彼伏,视线上移,亭台楼宇,灯笼高挂,才子佳人吟诗作对,江湖浪客倚栏对饮,戏子高歌,丝管纷纷。
城门下,青衫少年牵着马,怀中抱着个红丫发髻的女娃,马蹄“嘚嘚嘚”地在街道上走着,带着几个同样年纪的少年,踏入了这幅盛世画卷。
林月往前走着,左右瞧着这热闹景象,怀中的孩子眨着好奇的眼睛跟着四处张望,两对兄妹牵着马挤入人群看杂耍。
那艺人含了酒,对着火把猛地喷了口,倏地升起一条火龙,火龙之大,吓得附近的人下意识后仰,停顿了瞬又兴奋地拍手叫好,撒下铜板。
除此之外,还有胸口碎大石、银枪刺咽喉、赤手进油锅等等,围观的有许多江湖人,大家都知道其中章程却依旧兴奋地呐喊称奇,一切不需深究太多,能带来欢乐和气氛便值了。
林月将三个铜板放在陈知奕手中,那艺人笑呵呵地举碗到孩子面前,耐心地等娃娃将铜板丢进碗里,“叮当”三声响起,杂耍艺人裂开了嘴。
“多谢小客官嘞!长大了定是个漂漂亮亮的大姑娘!”
艺人爽朗一笑,继续他的杂耍表演。
看了会,林月便喊几人走了,他们需要在天黑前租个院子住下。
来到城南牙行,几人在牙人的带领下看了好几个小院终究不满意,不是小了就是太贵,一座城南小偏房月租最少十两,不带院子,带院子的十五两,院子还小。
挑来挑去,几人一起花了三十两租了个带大院的房子,正好五间房,林月带着孩子住进了正房。
第二天几人先去添置家用,外面吃食太贵,便买了米面盐油回来自已做。
第三天,两个妹妹早早起床做起了早饭,两个哥哥在院子里对练,隔壁同样传来兵器碰撞声,都在为一个月后的武林大会做准备。
林月在旁边打太极,筋骨齐鸣、武师风范也跟着起来,吴方两人打了会便打坐调息,和陈知奕看着林月打了一遍又一遍凶猛的太极拳。
打完收势,林月呼出一口浊气,拿面巾擦了擦汗也开始打坐调息。
武林大会在京城郊外二十里地处举行,报名也是在这里,骑马不用半个时辰便到,还有五天武林大会报名截止,几人吃了早饭便出了城门,穷文富武,进城的人还是大排长龙,甚至比他们刚来时还多。
几人骑马前去,一路上也有不少人手持武器的侠客前往,嬉皮笑脸的、一脸沉重的,各式各样。
远远地便看到来到报名处旁贴着一张告示,上面写着武林大赛的规则。
此次比武分为两种,一种是门派之间的比武,用于进行门派排名,一种是江湖散人的打擂,门派弟子也可以个人名义参加,共有十个擂台,第一轮擂主守擂一炷香便算守擂成功,进入下一轮,每人只有三次打擂机会。
江湖散人的打擂模式比较自由,比武最终目的是选出最强者。
打擂排了一百名,头名十万两和一支千年灵芝,最后一名也有一百两。
这只是明面上的利益,若能在比武中大放异彩,很有可能得到某些大人物的青睐,平步青云不是梦。
报名处有两种报名方式,一是交钱,大多数人的选择,二是举起千斤巨石,至少也得达到二流境界。
“报名费一两银子。”
“姓名,何门何派,哪里人士?”
“林泽,归无派,庆州远山县人士。”
报名负责人一听,蹙眉翻起了门派名称记录。
“从后面开始翻吧。”
负责人翻到最后一页,终于在最后一行看到了这个默默无闻的门派,这几届都没见参加过,他还以为这门派散伙了。
抬头瞧了眼面前的少年,他递出一个带有武林大会标志的号牌,“小伙子,你是五百三十三号,加把劲,你们的前途不可限量!”
“承您吉言。”
“下一个。”
两对兄妹都以江湖人身份报了名。
“林兄,咋没听你说过你是门派弟子?太不够意思了。”方恒道。
林月笑了笑,“小门派而已,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