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武林大会还有两个月,时间足够,方氏兄妹准备在府城待一晚,林月也不急着赶路,也跟着留了下来。
买了个月饼给陈知奕啃,路过一家客栈,方氏兄妹抬脚走了进去,林月抬头随意瞟了眼门匾,忽然停住了脚步,她皱了下眉头,想起了那逝去的七十多两。
“林兄愣着干啥?进来啊!要是囊中羞涩咱们俩可凑合睡一宿,让丫头跟我妹睡。”
“行啊,红儿跟我睡。”
见方氏兄妹热情地过来往店内拉人,林月和陈知奕则是往外拽,脚趾扣住了地面。
“不用了二位,我还剩些银两。”
“那先留着,咱哥俩好好唠唠。”
林月抬手挡住了那将要挎在她肩膀上的手臂。
“方兄,我有洁癖,不喜和别人同睡一张床。”
见对方态度强硬,方恒只好道:“那好吧。”
林月快步走了进去,朝掌柜的要了间地字号房,三百文,她舒了口气,还好没那么离谱。
从望溯川搜刮来的钱只剩一千两,听说京城寸土寸金,武林大会持续一个月,没钱的江湖客便在城外露宿荒野或住附近的村镇,但治安不好,时常发生打斗,她带着孩子,住城内有官府管着,只要不惹事一般都很安全。
“红儿,跟姐姐睡一个屋好不好?三岁分床五岁分居,你都三岁了,又是女孩子,可不能一直跟着哥哥睡呀。”
小孩摇了摇头,躲在林月后面,林月抚了抚他的脑袋,道。
“红儿还小,又跟着我出远门,难免有些不适应,跟着我睡几晚没事的。”
林月带着陈知奕进了客房,让他睡了会,等天黑透,外面热闹起来,人声嘈杂,方氏兄妹来敲了门,林月便带着陈知奕一起夜游。
晚灯华夜,霓彩映红,丝管纷纷。
“卖花灯喽!好看的花灯!”
“月饼!好吃的月饼喽!”
“冰糖葫芦咧!五文钱一串……”
“老板来一串冰糖葫芦。”
“我也来一串!”
“给我一串。”
方氏兄妹拿着冰糖葫芦便嘻嘻哈哈溜了。
“哎!哎!还没给钱呐!回来!”
“老板别追了,钱我给!”
“好好好,小哥,你的冰糖葫芦!”
林月付了三份钱,把冰糖葫芦塞到陈知奕手中便朝前走去。
走了片刻,便见那兄妹俩在买花灯,哥哥挑了兔儿灯,妹妹挑了杏花灯,两人正跟老板讨价还价,一共六文钱还想要再便宜点,老板苦着脸拒绝。
林月笑着摇摇头,这俩人真是,走上前去,那兄妹俩见林月来了,便让她挑一盏花灯,林月也不客气,让陈知奕选,最后要了盏青竹灯。
三盏花灯,老板终于便宜了一个铜板。
接下来便是猜灯谜,兄妹俩看着谜语沉思着,老板限了时间,猜不对收两文钱,猜对了送奖品,奖品是老板亲手制作、不用钱的限量版木花簪,小木马等首饰玩具。
造型手艺还算精巧,断断续续有人过来,目前已有三人败下阵来,白挣六文钱,老板笑得合不拢嘴。
林月扫了眼那堆奖品,上前翻起一块木牌,见上面写着:
白蛇过江,头顶一轮红日。打一日常用物。
想了想,林月将木牌递给老板,“油灯。”
“恭喜公子答对了!这边是奖品,您可挑一件。”
林月拿了木马塞给了陈知奕。
兄妹俩和其余三人见晚来的林月都猜完拿奖了,顿感压力颇大。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紧接着见她又翻了木牌,停了片刻便给了老板,拿走了云纹木簪,五人瞬间焦灼起来,皱眉沉思着自已面前谜语,如同想破脑袋也想不出答案的小学生。
林月在旁边静静地看着他们卷,怀中陈知奕拿着木马,一口一口的舔着冰糖葫芦。
最后,老板含泪赚了八文,书生最后想出了答案。
方恒哼了声,“只是我们武人不爱舞文弄墨罢了!”
“就是!”“就是!”
旁边俩大哥连忙点头。
老板见此边点头赞同,边努力压制上扬的嘴角。
“林泽。”方妤朝那凤羽簪努努嘴。
林月默默地上前翻了木牌,在老板哀怨的目光中拿走了凤羽簪。
灯谜猜完了,转身欲走,回头之际,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闯入视野中,林月不禁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