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夫,老头子也不知你要什么样的孩子,便带了些过来,老头子有些许私心,这儿有一半是咱村的,还有一半是其他村的,还望林大夫莫怪。”
林月点头,看向那分成男女排成两排的孩子,他们抬眼目光炯炯地瞧着自已,有些紧张。
“你们谁识字?”
孩子们纷纷摇头,林月又问他们识得那些药草,治什么的,大多数孩子都答得上来一些。
穷苦人家没钱治病,多多少少会认识些草药,止血治感冒发烧之类的。
三年时间说长也长说短也短,林月的目标是让四人至少会些基本病症的治疗,打算先用三个月时间教他们识字,根据他们的学习能力和个人素质来筛选出最优秀的四个人。
这是个谁都有可能的规则,客观、公平,即使没被选上也可学得一两个字,识字对他们来说同样是不可多得的一件事。
大后天,村里宗祠整理出一片空地,二十几个孩子在空地上坐着,他们面前放着一个木板钉成的方格,方格里面装着细沙。
许多村民在四周围观,包括那三个混混。
林月站在孩子们面前,用笔沾着特制的绿色调料在木板上写下一个大大的医字,接着把字拆分开来,从字的落笔,部首偏旁开始教起。
下方的孩子们专注地听着,林月写一笔,便让他们在沙格上跟着写,他们写得很慢,歪歪扭扭,却又异常认真。
一个医字便教了一天,第二天,林月便让他们将医字写出来,再把它拆分。
大部分孩子都能写出来了,只有几个上课走神的磨磨蹭蹭写不出来。
林月不管,开始从一二三四和简单的药草名教起,照样将字拆分让他们去认,去组合。
从简入繁,附讲医学上的斤两钱分单位、药量增减、药草功效,加深印象。
林月教了三遍就换个字,教了五六个就停下来让他们记,一天教十个字,药草名,脏腑生理,症候病名、腧穴诊断等常用词。
三天一小考,五天一大考,月有月考,三个月时间教了三百多字,最后来一次摸底考,占总成绩的五成,前前后后的考试成绩综合起来便得到了最终成绩,于是男女孩前两名就诞生了。
两个村里的,两个其他村的。
没被选上的哇哇大哭。
顿时现场一片鬼哭狼嚎。
村长跳出来了,“林大夫,孩子们也都很努力了,每天天亮就开始学,晚上借着月光都在写,我们都看在眼里,您看这成绩相差不了多少,能不能多收几个?”
林月皱眉,教多就费时间费精力,多收一个那后面那个觉得不公平怎办?也把他收了?每个人都想学,那她岂不是个个都要教?
只能说可惜。
“村长,这是早就说好的,我也跟他们强调过了,如今我破例多收一个,那下一个怎办?我精力有限,实在教不了这么多!”
林月严词拒绝,她本想只教两个,一个男孩一个女孩,考虑到女孩名声这才多加了俩。
村长只能安慰剩下的孩子,让他们回家去了。
留下的两男两女眼中满是兴奋,这可是一门能传下去的手艺!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学得好以后不论是婚嫁还是财富都是与从前不可比拟的。
林月看着他们,一脸严肃道:“即便你们能留下来,也别骄傲自满,医者要有一颗仁爱之心、安神定志、虚怀若谷,在接下来的三年内,你们若是表现得让我不满意,同样请你们离开。”
听到最后,四人脸色顿时煞白,齐齐道了声,“是。”
接下来林月每年都教他们认药,炮制药材,了解药草特性功效,学一些常用的药方。
第一年着重教医学基础,五脏六腑,气血津液,阴阳五行等等之间的关系,第二年教他们人体脉络,问闻望切,施针诊断,第三年着重教他们药剂开方。
由基础循序渐进,四人有了林月的警告也不敢分心,每天都在卷,生怕林月一个不满意让他们离开。
经过三年刻苦学习,四人算是建立了比较系统的医学体系,看一些小病不成问题,以后若是想钻研更深的问题,也不至于没有方向。
三个小混混被村长严加管束,强迫他们听了三个月的认字课程后,让他们为每家每户做事,这天在这家干活,吃这家的饭,那天在那家干活,吃那家的饭,不去?打一顿,做得不好?依旧打一顿,德高望重的村长一举拐杖,立即有人帮忙揍。
也有几次来林月这边,可能被打怕了,做事异常认真,林月瞟一眼,这三人皮就痛。
半年时间,见他们没有再作妖,林月便教些武功招式,把青山派功法教给他们,让他们上山学打猎,采药。
林月没学过打猎,但简单陷阱比如重压陷阱,吊脖套,弓箭发力还是明白的,关键是了解动物的体型,活动路径,这些就交给山里的孩子去摸索,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