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要面子,这种事情,当然得等到没有人在旁时再谈。
可他有些不知应当如何拒绝秦正野,秦正野等了他这么多年,他总不好直接将秦正野一把推开,他满心纠结,迟疑不定,那目光左右飘忽,扫过周遭围观之人,便又发觉……他看一人,那人便要立即转开目光,那异样心虚的模样,倒像是他们做错了什么事一般。
待江见寒将目光自几人面上连续扫过后,裴明河好似猛地便回了神,用力清了清嗓子,毫不犹豫扯住一旁几名凌霄剑派弟子的胳膊,大声道:“今日这夜色,还真是不错啊!”
那几名凌霄剑派弟子也猛地回了神,急匆匆调转目光,要不看向空中,要不看向湖面,七嘴八舌附和起裴明河的话来。
“大师兄说得对,今日天气真好!”
“这湖,好大!”
“哈哈,这……这天气……呃……好黑啊!”
江见寒:“……”
江见寒沉默了。
哪怕他不擅察言观色,也能看出来众人的话语究竟有多勉强。
他们像是为了不让江见寒尴尬而刻意杜撰出了这些话题,假装自己一点也不在意此事,好让江见寒能够自然一些。
可江见寒还是很紧张。
他不能主动推开秦正野,他只能小声提醒秦正野,道:“正野,我们能不能……起来说话?”
秦正野将手收得更紧了一些,好像恨不得将江见寒揉进他的身体里,他不愿意松手,听见江见寒低语,他反倒是还将脑袋凑得离江见寒更近了一些,细碎的发丝拂在江见寒脸侧,有些发痒,江见寒无奈道:“你先松手……”
秦正野用他那自少年起就惯会撒娇的音调,压着声音在江见寒耳边,小声道:“师尊,再一会——”
他尚未将这话说完,怀中一物忽而猛地挣了一下,随后艰难发出了几声尖锐大叫,原本在江见寒怀中的酥糖,被两人夹在怀中,忍耐许久,秦正野还要将江见寒搂得更紧,令酥糖的呼吸越发艰难,终于无法忍耐,呜咽发出对秦正野的控诉。
江见寒这才想起来被挤得几乎无法呼吸的酥糖,他一把推开秦正野,那动作迅速,力道之大,几乎令秦正野朝后趔趄了半步,偏偏江见寒还只顾着被挤得绒毛凌乱的酥糖,竟未注意自己几乎将秦正野推倒了。
秦正野深吸了几口气,试图压下心中那几分不快,可那哀怨的目光却怎么也无法从酥糖身上移开。
裴明河这时才松了口气,见这黏在一起的两人终于分离,他才紧张将目光转了回来,小心翼翼与江见寒提及王清秋等人的下落。
他们一道在此处放完纸灯后,王清秋与几位长老便返回了城中客栈,几大宗门的宗主如今正聚在此处有要事相商,众人都很担忧江见寒,江见寒应当也需休息,若无他事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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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见寒当然不会有异议。
他跟着裴明河,沿途返回凌霄剑派弟子们下榻的客栈。
他还略微有些不适,灵气亏空实在太多,这么一点儿时间,并不足以令他恢复,因而他走动时,步履较之平日要虚浮不少,恰好灵剑在手,江见寒便下意识以灵剑拄地,将自己的灵剑当做是拄拐。
秦正野当然一眼便察觉到了江见寒此刻的异常。
他担心江见寒身体不适,一见江见寒拄剑,立即便朝江见寒伸出了手,想要扶住江见寒。
可江见寒却愣住了。
他蹙眉看着秦正野朝他伸来的手,一时……有些不明白秦正野的用意。
秦正野的手上戴了半指的麂皮手套——那或许是麂皮,也可能是其他皮,江见寒对服饰没有研究,他认不出来,在他的观念中,这类并非遮体的多余之物,仅有御寒功效。
可以秦正野如今修为,他早已不需御寒了,这手套对他来说也是无用,江见寒想不明白秦正野为何要特意戴着此物,难道说……这是八荒年轻人新近的服饰风尚?算来他这小弟子今年也才二十二岁,年轻得很,好像也正是要臭美的年纪。
可待他这一番胡思乱想结束,秦正野已默然缩回了手去,似还略显得有些尴尬,到头来也只能笑上一笑:“倒是我忘记了。”
江见寒不解:“……忘记?”
“师尊您不需要我照顾。”秦正野弯起眉眼,对江见寒露出笑意,道,“我还是看顾好自己吧。”
江见寒:“……”
江见寒站在原地,又稍稍怔了几息功夫,才将方才秦正野的举止与话语联系到了一起。
秦正野对他伸出手,原来不是为了为了给他展示自己手上的漂亮手套,而是想牵住他的手啊!
江见寒猛地抬眸,看向面前的秦正野。
秦正野已将手收了回去,显然也没有要再拿出来的打算,见江见寒看他,他也只是一笑,又请江见寒先行,他打算跟在江见寒身后。
……该死。
江见寒,真的很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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