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玄宗长老:“他不会被夺舍——”
他忽地一顿,将后头的话生硬咽了回去。
夺舍?什么夺舍?
这八荒天下,谁有能力夺舍江见寒啊?
天玄宗长老伸出了手,用力拍了拍自己的额头。
“我不会是被夺舍了吧。”天玄宗长老说道,“怎么都出现幻觉了。”
王清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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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清秋深深叹气。
师弟的异变,这几日他已见得多了,他只是摆了摆手,跨步要去追上江见寒步伐。
其余人也只好跟上他们的脚步,天星宫距这传送法阵不远,他们只需穿过坊市一侧的街道,便能见着天星宫一侧的凌云长阶。
一路走来,江见寒越发觉得古怪。
上一回他来天星城时,这坊市内可极为热闹,除却路边的商铺,街道之上也有不是修士沿街摆出想要与人交易售卖之物,人群熙熙攘攘,可不像今日,街道上除却几队来往巡逻的天星宫弟子外,便几乎不见人影。
他们到了天星宫内,很快见到了天星宫主,今日天星宫主依旧穿着他那满是闪片的长袍,满面倦容,似是已没有什么力气再同他们客套了。
他微微同几人颔首,算是打过招呼,开门见山道:“兰长老并无危险,胡师兄与青师兄也只是轻伤。”
江见寒想,他口中所说的胡道友,指的应当是天玄的人,天星与天玄距离极近,私下交好,他们之中互称师兄弟倒也正常。
只不过他们所说的人,江见寒谁都不认识,这对话他没有兴趣,只想快些去看看兰停雪的情况。
他很难在这么多人面前开口,便只能皱着眉朝王清秋看,希望王清秋能够领悟他心中的想法,可他微一蹙眉睨眼,不知为何面前几人竟都将脖子一缩,气氛好似忽而便紧张了许多。
天星宫主支支吾吾道:“放放放心……没什么大问题……”
那天玄宫的长老也战战兢兢点头,答:“无无无妨……我们没没有很担心……”
江见寒:“?”
这人说话好怪……罢了,和他没关系,还是先让掌门师兄问问兰师兄眼下的情况吧。
王清秋明白江见寒的意思,他本也万般心焦,虽说天星宫主已说了兰停雪无碍,可未见到兰停雪之前,他实在很难安心。
王清秋问:“不知我师弟在何处?”
江见寒立马转过目光,看向天星宫主,等待天星宫主的回答。
他依旧皱着眉,那神色凝重,眸中好似还带几分寒意,天星宫主不由便更慌了一些,竟克制不住打了个哆嗦,万般紧张道:“他……他他……”
王清秋:“他怎么了?”
江见寒皱眉,想,上一回见天星宫主时,这人分明很能胡扯,怎么到了此刻,竟这么连一句话都说不完整了。
江见寒如此一皱眉,天星宫主神色再变,此处却也无人能够救他,只能硬着头皮道:“我……我找人带你去见他!”
江见寒:“好。”
天星宫主松了一口气,急匆匆唤来一名战战兢兢的天星宫弟子,要此人带江见寒与王清秋去看看兰停雪的情况。
王清秋虽要同天星城主说明那噬灵魔的情况,可当下他最为担忧的,还是不知伤势如何的兰停雪。
噬灵魔之事他们总得等其他宗门之人到齐后再谈,王清秋便只是略与天星宫主通过气,随后便匆匆赶去见了兰停雪。
天星宫将受伤修士都安置在厢房之内,由专人照顾看护,兰停雪伤得其实并不算重,他身上并无外伤,元神也不曾受损,只是灵力缺失得厉害,因此而昏迷不醒,就像是在战斗中透支过度一般,体内几乎没有多余灵力留存。
至于其余受伤之人的情况,外伤之上不尽相同,可灵力缺失却完全一致,修为薄弱些的,甚至危及性命,这一切均与秦正野所言一致,兰停雪能留存一命便已是侥幸,毕竟失了灵力的修士,其实同凡尘中的习武之人差不得多少,以寻常武力对抗魔物,无异于以卵击石。
江见寒不过朝兰停雪那榻上略瞥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极为平静看向在此处照看的天星宫弟子,问:“魔物所为?”
天星宫弟子被他这句话吓得不住后缩,江见寒还未觉有异,追问道:“在何处?”
王清秋哭笑不得扯了扯江见寒的衣袖,道:“师弟,此事待其余宗门赶到此事后,你我再一道去问金宫主。”
江见寒一顿,回过目光,用略有迟疑的神色看向了王清秋。
江见寒:“金宫主?”
王清秋点头,道:“毕竟是他天星城
内出的事,金宫主总该比他门中一名小弟子知道得多。”
江见寒:“……那是谁?”
王清秋:“……”
江见寒皱起眉:“天星宫主?”
王清秋:“……”
江见寒恍然大悟,终于找回了他遗失在忆海深处的回忆:“他姓金?”
王清秋:“……”
等等,江见寒近来不是来了天星宫数次吗?
他师弟不会到现在才想起来天星宫主姓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