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二章并不是不爱你
“我。。。”
发现自己无法反驳，沈妄完全愣住。
这些年他只一味将关于傅清絮的所有封压在记忆的最深处，不愿触碰，不愿回头看，奢望时间能洗涤冲刷掉一切，从没想过越是这样，就越能证明他从未放下。
“妈妈她只是生病了，并不是不爱你。”
阮棠安攥住他泛凉的手，每个字都说的极近诚恳。
“她没能救得了自己，没斗得过心里那只恶魔，但在生命的最后，她仍然在意你，想和你说说话，想和你一起分享那块小蛋糕，再也撑不住的时候，她也还记得你最喜欢街头那家甜点屋的巧克力，记得要把你支开，不让你看见她离开时的狼狈。”
“沈妄，请你相信，作为妈妈，她真的已经尽力了，错得不是她，更不是当时的你，别再用别人的过错来惩罚自己。”
最后一个字的尾音落下许久。
沈妄未再开口，只保持着低头的姿势，轮廓分明的脸浸在暗夜之中，阴影从他眉骨向下，投落在深邃的眼窝与浓黑睫羽间，完全遮挡住他的眸底。
“你想走就走吧，找个地方等我一会儿，很快就好。”
早料到心结难解，阮棠安也不想强求他，抽出手独身向前，蹲在傅清絮的墓碑前，用衣袖将落在她照片上的雪花擦掉，一字一句，说的很郑重。
“妈妈您好，我叫阮棠安，海棠的棠，安心的安。”
“在我很小的时候，我们应该是有见过的，您好像还抱过我，夸过我长得可爱，跟我妈妈开玩笑说想让您儿子娶我，没想到一语成谶，我现在真的嫁给了沈妄，成为了您的儿媳。”
“沈妄呢，被爷爷养得特别好，特别优秀，京北人人都夸他是商业天才，但他一点也没自傲，从不满足于现状，付出了远超旁人几倍的努力，工作起来真的很拼命。”
“不过您别担心，我会督促他每天按时吃饭，按时睡觉，尽我所能照顾他，虽然我现在做饭的水平还有些不稳定，很多时候会。。。”
阮棠安微微勾着唇角，刚说到这里，便感觉到自己的腰突然被人从后面抱住。
对方很用力，指尖都在打着颤，像是要将她揉进骨血里。
阮棠安回过头，发现沈妄正半跪在她身后，用高大身躯将她包裹，将脸深深埋在她颈窝中。
虽无法看清他的表情，但她能清晰感知到他起伏颤抖的呼吸，他紧绷发硬的胸膛，以及正落在她脖颈间的滚烫眼泪。
“谢谢你，阮棠安。。。”
第一次如此直观的感受到沈妄的脆弱。
阮棠安有些手足无措，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得慌忙转身紧紧回抱住他，任由他抒发着积压多年的情绪。
等到沈妄呼吸逐渐趋于平稳，揽着她腰的双臂放松了些，她才缓缓送衣兜里拿出那袋早就准备好的东西，小心翼翼捧到他面前。
距离拉进，逐渐在黑暗中看见她手里的东西。
沈妄的瞳孔与还挂着滴泪的眼睫急速颤抖起来，整个人瞬间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