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得钟泽忍不住后退了几步,堵住了耳朵,可是这叫声却隔绝不了,直钻进脑子里,生根发芽一般的赶不走。
小伟尖叫:“好吵,它好吵——”捂着耳朵,痛苦的直摇头。
“怎么了?什么吵?”
“它!”小伟指着陶罐,“它在尖叫——啊——好疼——我的脑袋要裂开了——”说完,他就双眼翻白,倒在了地上。
钟泽松了一口气,随着小伟的倒地,他脑海里的惨叫也停止了。
女人赶紧抱着孩子,跑出了院子,“小伟,你坚持一下,妈妈带你看大夫。”
等母亲带着小伟回到了院子,那个陶罐已经不见了。她只是呆呆的看了那个冒着余火的残迹几秒,就抱着孩子进屋了,似乎已经没有闲心在乎这些了。
小伟开始发烧,嘴里说着胡话,钟泽完全听不懂。
高烧三天后,小伟苏醒了,烧也退了,可还是说胡话,“……你们好吵,为什么你们总是说个不停……”
但很快,他似乎是意识到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他不再说吵了,甚至变得异常安静。
因为他在聆听每一个人的心声。
钟泽摸了摸下巴,陷入了思考:“……那罐子里是什么,是它引发了你的异能吗?还是你有了异能后,才听到了罐子里的叫声?”
之后的场景就是他利用异能聆听镇民心声,揪出了杀害妹妹的真凶了。到这时,钟泽唯一遗憾的就是小伟只有十岁,不能亲自动手干掉凶手。
但接下来就变味儿了,他开始玩起了改造糟粕思想的游戏。
就在钟泽打算离开这些无聊的场景的时候,他却猛地驻足,并且庆幸自己没有离开。因为他看到小伟在妈妈的命令下,寻找丢失的鸡。
很快,他在一个废弃房屋里后的草丛里有了发现,一个沾满黏液的鸡骨头赫然在其中,他便捡起一个木棍抽打了草丛。
感到打到了异物,他拨开草丛就看到了一团西瓜大的黑色物体,像是黏菌,又像是沥青。
“这是什么?”小伟盯着它,过了一会,恍然大悟,“我知道了,你是黑太岁,我在爷爷的笔记里见过你。说你能带来永生,是真的吗?”
这是什么玩意?钟泽想上前去,仔细看个清楚。
但此时,他只感到莫名的压抑,大脑像是缺氧了一般的剧痛,想必是黑太岁本身能影响他的精神波动。
果然,小伟也受不了了,叫了一声,逃也似的跑掉了。
钟泽松了一口气,但从这之后,小伟再没见过那个黑太岁,而钟泽也只好失望的离开了这里。
等他回过神来,他发现他已经回到了现实世界,不仅保持着注视着小伟的姿势,并且还在被景辛揽在怀里,时间似乎的确只过去了一秒钟。
这时,小伟的母亲冲过来,抱起了孩子,对钟泽道:“你要的澄清完事了吧?我们要走了。”
“且慢!”镇长发话了,快步上前,一把夺过小伟,眼疾手快的扒下他的裤子,把他搁到自己腿上,抡起巴掌猛打屁股,“小兔崽子,给我长点记性。”
只打得鬼哭狼嚎,哭声震天,直到把小伟打得差点哭背过气去,镇长才把他怀给他妈妈。他妈妈抱着他,头也不敢回的,跑掉了。
教训完熊孩子,镇长打量着钟泽和景辛,用夹着烟的手指,指他们说:“年轻人,可别在镇子上搞事。”
“是你的镇民先搞我们的。”钟泽不满的说:“你还应该感谢我们替你抓到了这个祸害。”
镇长笑了笑,叼着烟,转身走了。
见小伟母子和镇长都离开了,其他人也都陆续离开了,他们都有种不真实的感觉,“是不是以后都不用被曝光心声了?”
“应该是吧。”
大家小声聊着,渐渐的都散去了。
而剩下的钟泽他们也开始了自己的下一个行程,寻找晚上的落脚地点。
“咱们住哪儿?希望这镇子上的旅馆有空床。”钟泽说。
“……其实,对面就是一家旅馆,你没发现吗?”薛逸一指胡同外,“你下车的时候太急了,完全没注意吧?”
当时情况紧急,钟泽根本没精力留意周围的环境。他们走到胡同口,果然看到了一个三层楼矗立在街对面,门口杵着一个牌子,用粉笔写着:旅店。
他们的运气不错,才一进去,就被老板娘认了出来,“呀,你们就是抓住那个熊孩子的人吧?你们真是帮了镇子的大忙。那臭小子真是把镇子搅得不得安宁。我给你们挑三个好房间,住宿钱也不收了。”结果翻了下记账本说:“糟了,差点忘了,就剩一间房了。”
“没事,我们能将就。”钟泽说,能有落脚点就不错了。
“这样,我侄子不在家,你们中的两个可以住他的房间。他那屋是个双床。”
这就不用选了,自然是钟泽和景辛去住了。
薛逸说:“我住那个单人间,房间号是多少,我自己过去就行了。”
老板娘把钥匙给他,然后对钟泽和景辛说:“你们跟我来吧。”
经过走廊的时候,发现角落里堆了许多空酒瓶,老板娘看了一眼,笑着说:“你们要是有空瓶子,记得给我留着。空罐头盒也别扔,放在房间就行了。”
带着他们上了三楼,来到最里面的房间门口,推了一下没开。她叨咕着,“臭小子,居然把门锁上了。”掏出一串钥匙,用其中的一个打开了房门,手伸进去按开了墙壁上的灯。一间还算宽敞整洁的房间出现了他们眼前。
“单间只能用走廊两边的卫生间,但这屋有卫生间,条件最好了,你们随便住吧。”